“沈大人之妻薛芳菲因出逃不慎跌入悬崖而死”
记着自家阿姐死讯的纸片飘散在空中。
薛书瑶来不及悲伤,就接连得知父亲含冤入狱,弟弟在得知消息赶回来的路上被土匪伏击,死无葬身之地。
转眼之间,薛家就只剩下她这一人了。
来不及崩溃大哭,薛书瑶连忙收拾着家中金银细软。虽说攒的不多,但好歹是有一点的。
锁上房门,在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眼前浮现昨天晚上父亲在牢狱中含泪摇头的模样,这才没过几天,两边的鬓角怎么就布满白发了呢!他用手做着只有姐弟三人才懂的手势。
“不要管我,快逃!!!”
到底是怎么了,薛家到底是得罪谁了?
还是自己太弱小了,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
就在此刻,她心里渴望得到权利的嫩芽开始萌发。
涂着黑炭粉的脸,穿着破旧的男装,佝偻的弯着腰,躲在人群里。
身后跟踪的人骤然丢失方向,看着眼前茫茫人海,陷入茫然。
而薛书瑶趁着时机赶紧往城门方向跑去
却不知道她身后站着一城的百姓为她护航,哪里是她伪装的好,每每走动时总是恰巧被遮掩,等到暗中护送的人返回后,人群才逐渐退去。
他们像日常一样,商贩在吆喝叫卖,空气中飘荡着砍价的声音。人人却都在心中期望着薛小娘子往后能好好的,也算是完成薛县令的请求了!
出城后,薛书瑶搭上了一辆牛车,准备先去定州城里躲躲。随后,她要想办法把阿爹救出来。
几日后,薛书瑶总算到了定州城,来之前数了数自己全身家当,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给自己打起气来,好歹自己医术了得,不信养活不住自己。
定州城郊外,有一所寺庙。正巧薛书瑶和那里的主持是忘年交,住所问题这不是解决了!
随后又匆匆忙忙地赶往定州寺,上山路上看着熟悉的药材就小心摘下,放入自己的旧衣里。
就这样,一个脏脏包抱着一堆未炮制的药材艰难的上山了。
小和尚智蒲一直盯着眼前有些眼熟又认不出的人瞧着,拉了拉身旁正在忙碌的大师兄智博。
“师兄,你瞧,那个人看着格外眼熟”
智博看着眼前的人,笑着摸着小卤蛋的头,“智蒲,这是给你买糖葫芦的薛小娘子啊!”
小和尚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原来是薛姐姐。
两人连忙迎了上去,智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将薛书瑶抱着的药草接过,智蒲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看向薛书瑶。
但这个狠心的女人是不会觉得良心发痛的,摸了摸好久没盘的小光头,沉默不语。
智博因为知道之前薛家发生的事,借口将智蒲引了出去,接着就带着薛书瑶去见方丈。
走到厢房时,两人正巧听到里面的谈话。
“原先娘娘就说要来故地看看,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也只有我代替她来了”
“是啊,昨日之景犹在眼前,还记得当时贫僧还只是普普通通的住寺和尚,没成想,当年在寺庙里偷吃素斋的小姑娘会香消玉殒呢!”
说话的女声透出一丝感慨“皇宫,一个吃掉无数红颜枯骨的地方。”
听的这些话的两人都有些尴尬,智博伸出手引着薛书瑶走出厢房。
而厢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外面不慎偷听的两人。
许嬷嬷看向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和尚,“旧友相逢,本是一件开心的事,可引人来偷听,可不是好事!”
面前的老顽童只笑不语,做足了一幅故弄玄虚的模样,才开口:“你不是来民间选秀的吗?这姑娘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是个福泽深厚,与皇家有缘之人。”
许嬷嬷冷哼一声,“老匹夫”
但也未说什么,毕竟面前这个老顽童看人的眼光很准,当年的娘娘不是也是被眼前的人断定了与皇家有缘,一句有缘,一生之误。
什么有缘,应该说是有孽罢了!可当今圣上至今无子,如今还正宠着那个虚伪的丽太妃,哦不!现在该称呼为丽妃娘娘了。
为了权利,把昔日伺候娘娘的人全都打散开来,连着自己也差点被贬出宫。
但想起圣上,又开始操心起来。回过神,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老头,没忍住斜着白了他一眼,随后开始算计着怎么把刚才提到的人拐进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