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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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花房深处**

慕予的指甲深深掐进苏新皓后颈，神经毒素让眼前浮现出记忆碎片。2013年波士顿的暴雪夜，她在疗养院醒来时床头放着《基因编辑与记忆重塑》的论文，扉页印着苏氏集团的徽章。

"当年你被注射的根本不是血清。"苏新皓的指尖游走过她脊椎，在第三节凸起处用力按压。慕予痛呼出声，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电子编码——这是苏家生物芯片特有的标记。

月光突然被遮天蔽日的直升机群切断，螺旋桨轰鸣中，苏新皓冷笑着扯开衬衫。慕予倒抽冷气，少年精壮的胸膛上布满电子元件，心脏位置的透明观察窗里，机械心脏正吞吐着幽蓝液体。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他咬开慕予的珍珠耳坠，微型投影仪在空中展开全息影像。画面里七岁的慕予正在实验室接受注射，耳后胎记渗出诡异的荧光绿。

**2008·苏氏地下实验室**

冷白灯光下，慕予被绑在手术台上。穿着防护服的女人举起注射器，液体里悬浮着无数纳米机器人。"第97号实验体，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妈妈..."慕予挣扎着看向观察窗，贵妇人妆容精致的脸贴在防弹玻璃上。那是苏新皓的母亲，她胸前的翡翠吊坠与苏新皓的琥珀项链有着相同的蛇形纹路。

"乖孩子，等你忘记怎么拆炸弹，妈妈就带你去迪士尼。"女人的声音温柔得瘆人。当针头刺入颈动脉时，慕予听见隔壁实验室传来男孩的嘶吼，那声音像极了暴雨夜砖窑里的...

**2023·玻璃花房**

"你母亲在我心脏装监控芯片时，用的就是给你注射的同款麻醉剂。"苏新皓扯断脖颈间的银链，机械心脏突然爆出电弧。慕予惊觉缠绕脚踝的金链竟是神经接驳装置，十五年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

记忆最深处是六岁的苏新皓被绑在电击椅上，女人捧着培养皿微笑："等小皓和97号完成最终测试，妈妈就能掌控整个苏氏集团了。"男孩痛苦抽搐时，培养皿里的双头蛇正在啃食彼此的尾巴。

"他们给我们编造了虚假的童年。"苏新皓的瞳孔裂变成蛇类的竖瞳，皮肤下鳞片若隐若现，"绑架案是实验环节，人贩子全是实验室安保伪装的。"

慕予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发簪尖端抵住机械心脏的输血管："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真相？"她耳后胎记泛起红光，芯片过载烧焦了珍珠耳坠。

"因为今天是月全食啊。"苏新皓笑着按下腕表，花房穹顶缓缓开启。血月下，慕予看见庄园外密密麻麻的狙击镜反光，所有枪口都对准苏新皓的心脏。

直升机舱门突然打开，白发老者撑着黑伞降落。苏新皓的二叔握着遥控器微笑："感谢两位帮我激活终极兵器，现在请把龙血琥珀交出来吧。"

**基因深渊**

慕予突然将琥珀拍进胸前的伤口，纳米机器人遇到龙血瞬间暴走。她的虹膜变成琥珀色，发丝无风自动："您是不是忘了，97号最擅长拆解苏家的玩具？"

二叔惊愕地看着遥控器冒出青烟，庄园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炸。慕予在火光中拽断苏新皓的心脏导管，含住他的唇渡去琥珀粉末。机械心脏炸裂的瞬间，真正的血肉开始重生。

"当年你推开我挡蛇毒时..."苏新皓咳着血沫，手指穿进慕予胸口的伤口，"我就把真正的琥珀藏在心脏里了..."

慕予握住他渐渐冰凉的手，记忆终于拼凑完整。七岁那夜她根本不是去救人，而是奉命回收实验体。真正从砖窑背出苏新皓的，是那条叫阿尔法的军犬——它在混战中被毒蛇咬穿咽喉，死前用最后的力气撞开了地牢暗门。

**月蚀时刻**

二叔的尸体倒在玫瑰丛中时，苏新皓的瞳孔恢复成人类模样。他抚摸着慕予胸前愈合的伤口，那里浮现出与两人项链相同的蛇形图腾。

"母亲给97号实验体设定的自毁程序是动情。"他舔去慕予眼角的血泪，"当你为我心痛时，芯片就会..."

慕予用吻堵住他后面的话，指尖按在他新生的心脏上。三百米外的狙击手突然集体调转枪口，月光下可见他们耳后都有淡青色胎记。

"该收网了。"慕予对着夜空比了个手势，整座庄园突然沉入地下。防弹玻璃外升起无数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他们面容相似的克隆体。

苏新皓笑着将慕予的手按在控制台："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十五年前就黑进了苏家核心系统？"

慕予启动自毁程序，在爆炸的强光中轻声呢喃："在你叫我姐姐的那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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