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翼的银哨刺入地面的刹那,整座密道突然响起冰川碎裂般的轰鸣。墨多多脚踝处的冰层迸出蛛网裂痕,那些抓着他的枯手猛地抽搐,指骨间渗出的幽绿液体在月光下化作荧光粉尘。婷婷怀中的笔记本突然自动翻开,血纹星图如活物般爬上她手背,在皮肤下连成发光的脉络。
"看石柱!"扶幽突然指向升起的八根石柱——那些刻满咒文的石壁正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环形血池。唐晓翼将带血的银哨横在唇边,却在吹奏前顿了顿:"这是初代探险队用命布的局...他们把自己炼成了活祭品。"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银哨上,五枚凤凰徽章突然同时发烫。
当虎鲨的鲨鱼刀劈开东南角石柱时,断裂处涌出的不是黏液,而是半枚生锈的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墨多多看见里面嵌着张泛黄照片——七个戴凤凰徽章的少年站在浮空城门前,编号073的少年正笑着擦拭怀表。"他们没失踪..."唐晓翼拾起怀表,表针仍在逆时针转动,"只是把自己封进了诅咒里。"
血色漩涡突然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五枚徽章在空中组成星形,将唐晓翼坠饰的火焰引向漩涡中心。那里浮现出透明的人影,正是照片上的探险队员们。他们的手掌穿过唐晓翼的身体,将银哨按进青铜罗盘的凹槽。刹那间,所有甲虫化为金粉,石柱上的咒文变成发光的凤凰图腾。
"原来徽章是钥匙..."墨多多看着掌心发烫的徽章,突然想起初代队员们刻在石壁上的字——"当后来者的心跳与我们同频时,诅咒会变成桥梁"。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封死的石门缓缓裂开,门外不是出口,而是刻满名字的石墙。
"每道刻痕都是个未归的探险者。"唐晓翼用银哨轻触石墙,某道刻痕突然亮起红光,正是编号073的位置。月光透过穹顶裂缝,照亮石墙最顶端的一行字:"我们把秘密封在雪下,等会吹哨的人来读。"扶幽突然举起共振器——仪器屏幕上,雪山深处的齿轮群正在地图上连成凤凰形状。
当五人跌撞着冲出密道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劈开雪雾。墨多多回头望去,刚才的山壁已变成平滑的冰面,只有几只渡鸦衔着银哨的余音掠过。他握紧发烫的徽章,发现上面多了道细微的裂痕,像极了初代队员照片里少年们眼角的笑纹。
"他们不是困住诅咒,"唐晓翼将怀表塞进墨多多口袋,表盖内侧刻着新的字——"是把回家的路,炼成了我们的心跳。"远处传来救援队的信号弹,雪粒落在众人肩上,渐渐融化成水,顺着徽章的纹路流下,如同某种古老的传承仪式。而在雪山深处,那枚嵌进罗盘的银哨仍在轻轻震颤,每一声嗡鸣都在冰雪中回荡:下一批吹哨的人,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