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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吐出来
伯贤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冰冷。
艾琳娜干呕，但那颗巨型的虫卵像扎根般黏在舌面上。
他低笑一声，突然俯身—— 吻了她。
不是人类的吻。
他的舌尖探入她口腔，像某种活着的生物，缠绕她的舌，舔舐那些虫卵。她能感觉到它们在溶解，化作带着硫磺味的液体，被他咽下。
当他退开时，唇角还挂着一丝黑血。
边伯贤恶心
他轻啧一声，拇指擦过她的下唇。
边伯贤但你的味道……让我上瘾。
艾琳娜的舌尖恢复了正常，但喉间仍残留着灼烧般的痒意——像是他的气息仍在那里徘徊。
再次醒来，又是午夜时分，艾琳娜徘徊在圣母像附近，她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修女，被引诱跪坐在圣母像周围，低头叩首，低声长吟，最终虔诚地舔舐鲜血，献出生命。
她回想起昨天的亲吻，舌尖不由地刺痛发烫。
边伯贤你以为在跪拜圣洁？
边伯贤不过是在舔舐腐烂
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围，黑影熟练地攀附上她的身躯，禁锢着她的四肢，明明是冰冷可怖的存在，此刻竟然莫名带给她诸多的安全感。
边伯贤我带你，见证真相如何
恶魔的低语在耳边不停的回荡，苍白地手拉着艾琳娜的手臂，慢慢滑下，直至十指紧握。
十指紧扣的手臂被人拉直，一点点抬向半空，缓缓移动到某个方位后，就此停下。
两人手指紧握所指的方向，就是圣母像的左臂。
艾琳娜顺着手臂望去，她想，那或许就是真相的所在。
当艾琳娜在伯贤的诱导下砸碎圣母像的左臂，石膏剥落后露出的不是石芯，而是鲜红的纤维化的肌肉组织。
那些淡黄色的肉质早已干枯，却仍保持着诡异的活性——断面处渗出浑浊黏液，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腐香，像陈年圣油混合了停尸房的尸蜡。
伯贤用指甲划开一道口子，肌肉纤维如书页般层层翻开，露出藏在肱骨位置的——
一串用婴孩指骨串成的念珠。
边伯贤这是初代院长的杰作
边伯贤她把难产而死的修女们缝进了圣像
边伯贤用她们孩童的尸体制成锁扣
边伯贤扣住了灵魂，也锁住了真相
……
……
……
血泪并非神迹。
圣母像内部有一套精巧的玻璃管道系统，连接着地下墓穴的七具枢机主教干尸。每当有信徒在像前忏悔罪孽，机关便会启动。
忏悔者的愧疚忏悔和忠诚吟唱，会刺激干尸脑部的天使寄生虫不停地蠕动，繁殖。
而活动的寄生虫，会分泌出一种特异的腐蚀性体液，当液体积累到了一定容量，就会溢出进而溶解干尸的眼球。
而混合了尸液与寄生虫代谢物的“血泪”，就会通过管道泵入石像的眼眶。
边伯贤你们每说一次‘我有罪’……
边伯贤以及‘我信仰’……
边伯贤就是在为它们榨取一杯腐酒。
边伯贤敲碎圣母像的头颅。
艾琳娜就此望见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她看到那圣洁的颅腔里，盘踞着一条肥硕的透明蛞蝓。
它身体里漂浮着上百颗微型眼球，每颗都映照着不同修女临终时的痛苦哀嚎的脸。
圣母像的腹部是空心的，内里填满了三千多颗人类的臼齿，每颗牙齿上都刻着原主的名字。
那些被指控为女巫的修女
因怀孕被秘密处决的少女
知晓太多秘密的神父
相爱却被判为淫秽乱罪的圣教男女
最古老的几颗牙齿已经玉化，表面浮现出金色的‘圣’经文字。
“我们的血即圣血，我们的罪即圣罪。”
当艾琳娜触碰其中一颗时，那玉华的牙齿突然大张着咬住她的指尖。
边伯贤笑着掰开齿列，露出藏在牙腔里的干枯舌苔——上面用血写着三个世纪前某位修女的遗言：
玛利亚从未升天，她在地窖里生产恶魔。
这句话让艾琳娜宛若坠入冰窟，周身逆流，连连倒吸几口凉气。
而圣母像的底座，那才是最恐怖的部分。
撬开大理石饰板后，露出由十二具胎儿骸骨拼接的基座。
这些浸泡在防腐液中的尸体全部呈现跪拜姿态，后脑勺被钻孔，脊椎延伸出银线，连接着石像的神经系统。
边伯贤轻笑着扯断一根银线，整座圣母像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
艾琳娜这才发现所有的关联，每当信徒亲吻圣像的脚趾，银线就会刺入胎儿骸骨的舌根，含恨而终的婴童就会散发出诡异的红光，进而散出发甜腥味，来吸引、蛊惑他人。
在婴童盘踞的尸体之下，基座的最深处，艾琳娜挖出一个铅盒。里面放着：
一片腐烂的石榴
一块印着唇印的忏悔室纱帘
一卷用人皮制作的伪福音书
当艾琳娜展开人皮卷轴时，上面光洁的皮面开始慢慢渗血，最终浮现出了真相：
“这尊圣母像的原型，是初代院长难产而死的双胞胎女儿。”
“她把婴儿做成了第一具‘天使’。”
边伯贤的手突然覆上艾琳娜的后颈，带着她向基座深处看去——
在层层的胎儿骸骨们之中，有一具散发着微弱白光，静静躺着，没有丝毫腐烂的女婴尸体。
她的胸口插着半截锈蚀的圣钉，钉子上刻着：
LUX BENEDIC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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