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终契（上）

《饲刍契》背面的简笔图突然立体化，脐带状的铜钱草从纸面钻出，缠绕住谢昭的"咎"纹。

琥珀色光球在轮盘第九凹槽上方悬停，映照出令人窒息的画面——现代医院产房的保温箱里，谢咎的脐带末端连接的并非胎盘，而是一盏微型青铜灯。灯壁上清晰刻着：**"刍灯"**

"这才是真正的第九盏灯。"

尘不到的灵体从轮盘轴心浮现，脖颈后的罗盘缺失了最后一枚指针。他的虚影按住谢昭后背的铜钱草根须，被刺穿的伤口处突然浮现契约密文：

**"九刍饲门，门开劫至。劫后余生，是为无终。"**

城市上空的青铜轮盘开始旋转，八个填满的凹槽喷射出雾霭。每种颜色的雾霭都化作锁链，缠绕住对应方位的古建筑：

- 贪婪红雾锁住金融大厦

- 痴妄白雾缠上电视台塔

- 嗔怒黑雾笼罩法院穹顶

- ......

谢昭的第九个记忆光球突然裂开，前世画面如暴雨倾泻。其中最清晰的片段是——初代判官剜目前夜，将某个东西交给了少年燕无咎：

**半块绣着"无终"二字的黑绸**

尘不到的灵体突然被铜钱草根须刺穿。在消散前，他奋力将某物拍进谢昭的"咎"纹——正是罗盘缺失的最后一枚指针。

指针入体的刹那，谢昭看到了《无终契》的全文：

**条款一：饲主为刍，九世归一**

**条款二：轮盘逆转，时空重置**

**条款三：______**

最后条款的位置，粘着片初代判官的琉璃指骨。

保温箱里的谢咎突然睁开双眼。那双青铜轮盘瞳孔里，映照出的不是产房景象，而是雪山祭坛上的初代判官——他正在将自己的左眼......

塞进婴儿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