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目（上）

黑绸包裹的青铜像突然剧烈抽搐，心脏跳动的闷响震得无量井壁剥落。

谢昭在茧内看到惊悚真相——每尊青铜像内部都囚禁着位判官的灵体，他们胸口插着铜钱草，根系连接着初代判官右眼的九块碎片。而谢咎脐带那端的梦丝，正源源不断将新生儿的气息输送给雪山祭坛上的......

初代判官左眼眶。

"炼魂为铜，铸目为灯。"

异变少年完全融合了头盖骨，面容定格在初代判官的模样。他炭化的右手插入最近的无量井，挖出块被铜钱草包裹的琉璃——正是初代右眼缺失的瞳孔部分。

"九世轮回，终成一目。"

琉璃瞳孔被按进谢咎空洞的右眼眶。婴儿突然停止啼哭，青铜左眼与琉璃右眼同时旋转，在空中投射出《无量契》的完整条款：

**条款一：饲九劫于九井，刍狗为祭**

**条款二：炼九世魂魄，铸往生之目**

**条款三：______**

最后条款的位置，浮现出初代判官左眼的剖面图。眼球的晶状体里，竟然蜷缩着个婴儿——正是刚出生时的谢咎。

铜钱草茧突然被无形之手撕开。谢昭跌落时，看到八十一尊青铜像同时单膝跪地，手中的残缺刍灯拼合成完整的青铜轮盘。盘面中央的轴眼里，初代判官的声音轰然响起：

"你终于明白了......"

"......第十世判官存在的意义。"

无量井底传来锁链挣断的巨响。贪婪红雾最先冲破封印，化作巨蟒缠住谢昭的左腿。雾霭中浮现西装男扭曲的脸："你以为初代要的是净化？"

"不！"痴妄白雾从另一口井中涌出，凝成经卷形状，"他要的是......"

所有雾霭突然汇聚到谢咎身上。婴儿的双眼射出青铜与琉璃的双色光柱，在谢昭面前交织成门的形状。

门楣上挂着半块黑绸，绸缎背面终于显露全貌：

九口井围着初代判官的琉璃骨架，而骨架的右眼......

正看着门外的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