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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他递来的那杯奶茶
夜渐深，店里最后一批订单终于完成。陶子祥站在收银台前，把营业额报表锁进抽屉，再次望了眼厨房方向。
小曦摘下工作帽，正在洗手，袖口湿了一点，刘海也贴着额头，模样略显疲倦，却比以往更安静，像一汪刚被搅动的水，渐渐恢复了平静。
陶子祥走过去，低声说：“我送你回去吧，今天风有点大。”
小曦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汉堡店时，门口并没有叶融的影子，夜风吹来，她忍不住拉了拉外套。
走了几步，她才察觉陶子祥一直默默地走在她的右侧，稍稍挡着风的方向。
“你不问我……他是谁？”小曦忽然开口。
陶子祥顿了顿，摇摇头：“不该问的，不问。”
这句话，让小曦心里某根紧绷的弦轻轻一松。
她知道，陶子祥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逼她。不愿用一个男人的姿态，去追问另一个男人在她生命里的位置。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工作服，领口还溅了番茄酱，眉头紧蹙，像个被订单折磨的中年人，却在看到笑笑时，立马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会强迫她的人。
到家楼下时，小曦说：“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上楼。”
陶子祥“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融入夜色，才转身离开。
可就在她走进楼道那刻，一个身影从墙角站了出来。
叶融，还是那件黑风衣，手里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我知道你喜欢红豆波霸。”他递过来，语气温和得几乎像从前。
小曦看着那杯奶茶，没伸手接。
“我已经不喝甜的了。”她说。
“你骗我。”叶融笑了笑，“你现在仍然爱甜的，只是想惩罚自己。”
她没理他。
“你……过得好吗？”他又问。
小曦低头笑了一下：“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
“他，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叶融终于问出了那个卡在喉咙里一整天的问题。
她没点头，也没否认，只说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叶融沉默片刻，眼里掠过一丝复杂：“那我呢？我也想做个好人。”
“你不是坏人。”小曦认真地看着他，“你只是太晚了。”
她没有再看他，转身推门上楼。
叶融站在原地，手里那杯奶茶的热气一点点散去，就像他们的过去——滚烫过，甜过，终究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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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曦一进店，陶子祥递来一份员工排班表。
“最近可能会忙一点，我给你调了两天晚班，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她笑。
他也笑了笑，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淡淡一句：“我买了剧场的票，是笑笑推荐的那个亲子剧……要不要一块去？”
小曦有些愣神，没想到陶子祥会主动约她。
“我不是想表白。”陶子祥补充，“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不是风月场所那种放松，是正常人的那种。”
小曦低头，鼻尖微酸。
“我知道。”她轻轻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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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小曦再次走出店门，心情莫名有些轻盈。
街角的风没昨夜那么冷，她走到十字路口，等待红灯时，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你真的，已经不回头了吗？”
她不用转身，也知道是叶融。
“回头做什么？”她语气平静。
“你以前说，我是你生命里最想拯救的人。”
她顿了顿，才轻声说：“你也是我第一个，学会放手的人。”
红灯跳成绿灯，她迈步离开。
而叶融，站在原地，仿佛被这座城市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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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彩蛋段落（为后文留扣子）：
当她回到出租屋，打开手机时，看到一条未读消息，是陶子祥发来的。
“笑笑今晚说，‘阿姨笑得好漂亮。’”
小曦盯着屏幕，忽然有点想哭。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这世界终于有人，会因她的笑容，而温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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