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靠近不言欢
雨后的阳光似乎格外温柔，像一层纱，轻轻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清新的空气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就像此刻的小曦，心头泛起的一阵阵涟漪。
张敏聪依旧坐在她对角的工位，不远不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好——既不过于亲密，也不显得疏离。
但她能感觉到，那种距离正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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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小曦照旧打开文档，继续修改那份项目提案。她习惯趁大家放松的时候静静处理细节，也唯有在这时，她能听见自己脑海里最清晰的声音。
“你吃饭了吗？”张敏聪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她没抬头，只淡淡回了句：“还没。”
“我去楼下带杯豆浆，你要吗？”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要，别太甜。”
他笑了笑：“明白。”
五分钟后，热腾腾的豆浆摆在她桌角，纸杯上贴着便利贴，上面一排字——“无糖，热的。”
小曦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久，忽然间心有些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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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组这几天正赶一个大单子，客户是一个海外品牌，对接要求高、时间紧、格式繁杂。部门主管临时把部分分工转交给她与张敏聪。
“交给你们，是因为你们配合默契。”主管的一句评价，让整个部门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曦听到“配合默契”四个字，心底却是一紧。她怕这种默契被误读，怕自己努力争来的专业能力，被解读为“有人撑腰”。
但她知道，她更怕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情绪，影响到眼前的目标。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不再单独与张敏聪共处会议室，不再下班后单独交流，不再回他深夜的信息。
她知道自己心动，但也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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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所有人都走了，楼下清洁工推着水桶，地面泛着反光的湿光。
她打开耳机，一边听着轻柔钢琴曲，一边校对最终提案。
“你还是一个人留下了。”
张敏聪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摘下耳机。
“你不是走了吗？”
“回头拿资料，看见你还在。”他说得云淡风轻，目光却藏不住那种小心翼翼的关切。
她没说话，转回屏幕。
“你是不是在躲我？”他问。
她顿住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哪怕你嘴上不承认。”张敏聪的声音很低，但一字一句像敲在她心口，“可是你是不是太用力地把自己藏起来了？”
她咬紧下唇，像是在克制。
“你以为我想依赖谁吗？”她轻声道，“我拼到今天，是因为我知道没人可以让我靠。包括你。”
“我不是让你靠，”他说，“我只是想站在你身边，就这么简单。”
屋外的风吹过，卷起落叶的沙沙声，时间像被抽空，只剩两人站在无声的回音中。
小曦低下头，轻轻吸了口气。
“你还太年轻。”她终究开口了，“我比你大，我经历的风浪，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我不想误你，也不想被自己误了。”
他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把一张纸悄悄放在她桌上。
是一张画。
纸上画着她的背影，坐在办公室的夜灯下，一盏台灯，一份提案，一颗专注的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他说，“不是因为你漂亮，不是因为你聪明，是因为你在孤独和黑夜里依然选择发光。”
她怔住了。
那一刻，心中防备的壳像是被阳光照穿了一条缝。她知道，自己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恋爱，但这份温柔，她也无法完全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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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她看了他一眼。
“明天七点，客户那边要远程会议。你提前熟悉那份表格，我们一起上。”
“好。”他应得干脆。
她走出大楼，夜色已深，街灯如洗。
她抬头看着那轮被云遮住一半的月，心中忽然浮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也许，有些靠近，不必奔跑，不必言欢。只要安静站在同一个方向，就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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