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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富贵繁华

玉碎游龙

"小姐!小姐快来看!"

我正趴在窗边看雨,听见林叔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只见林叔蹲在回廊下,手里捧着个什么东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林叔,你找到什么宝贝啦?"我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林叔神秘兮兮地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只碧绿的蝈蝈。"瞧瞧,这可是个稀罕物,"他压低声音说,"比老爷收藏的那些古董还值钱呢!"

我咯咯笑着去抓那只蝈蝈,林叔却把手一缩:"慢着慢着,咱们得先给它安个家。"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个竹编的小笼子,那笼子编得精巧极了,上面还挂着个小铃铛。

"林叔,你什么时候编的呀?"我惊讶地问。

"嘿嘿,"林叔得意地捋了捋胡子,"昨儿个夜里睡不着,就顺手编了一个。"他把蝈蝈放进笼子,递给我,"小姐可得好好养着,这可是咱们的小宝贝。"

我捧着蝈蝈笼子,开心得直转圈。林叔跟在我后面,一边笑一边提醒:"小心点,别摔着!"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完全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正玩得高兴,突然听见一声咳嗽。我回头一看,父亲正站在廊下,板着脸看着我们。林叔赶紧站直了身子,但还是偷偷朝我眨了眨眼。

"从瑸,"父亲开口道,"你又带着遥儿胡闹。"

"老爷恕罪,"林叔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实在是这蝈蝈太稀罕,忍不住想让小姐开开眼。"

父亲无奈地摇摇头:"你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话虽这么说,我却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

林叔今年六十有三,在府上伺候了整整四十年。他总说自己是个下人,可在我眼里,他就是我最亲的林叔。他会在下雨天陪我踩水坑,会偷偷给我带糖人,会在我背书背得烦的时候变出各种小玩意儿逗我开心。

"林叔,我想听故事。"我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好好好,"林叔把我抱到廊下的石凳上,"今儿个给你讲个新鲜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瞧见没,这是唐朝的'开元通宝',有一千多年历史了。"

我接过铜钱,上面刻着四个我不认识的字。林叔说,这是他在山西收古董时得到的。"那会儿啊,我还年轻,"林叔眯起眼睛,"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正说着,突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林叔的话戛然而止,他站起身,把我往身后护了护。我看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闯了进来,他们的衣服上绣着狰狞的麒麟纹样。

"林叔......"我有些害怕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小姐别怕,"林叔低声说,"有林叔在呢。"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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