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轩委员，你见过会跳芭蕾的兔子吗？
没等她开口，少年已经泥鳅似的滑进来，反手将"维修中"的牌子挂在门外。他背着的帆布包鼓鼓囊囊，散发出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上周话剧社排练，他就是用这个包偷渡了四杯奶茶。
孟暖晴你……
孟暖晴刚开口就被塞了颗柠檬糖，舌尖炸开的酸涩呛出眼泪
本来她就想哭泣，但不被允许
从小她母亲就不允许她哭
赵逸轩单膝跪在她面前，魔术般从包里掏出针线包、热熔胶枪和一整盒水钻
赵逸轩校庆幕后做话剧服剩下的
孟暖晴有些惊讶
孟暖晴你还会这个？
赵逸轩我从小和我妈一起生活，看着会了
孟暖晴想，我也是
少年抓起断裂的舞鞋，指尖灵巧地翻飞。孟暖晴看见他虎口处未洗干净的丙烯颜料，孔雀蓝混着鎏金，正是《仲夏夜之梦》里精灵翅膀的颜色。热熔胶枪滋滋作响，他竟用胶水在鞋尖画出藤蔓缠绕的纹路。
赵逸轩抬脚
他突然握住她的脚踝
孟暖晴触电般瑟缩，却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定住
赵逸轩低头时棒球帽檐擦过她膝盖
呼吸扫过脚背未愈的水泡
赵逸轩不好意思
赵逸轩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妥
赵逸轩我那个……
孟暖晴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孟暖晴看出了他的不适
倒计时12分钟
赵逸轩好了
他举起舞鞋对着灯光旋转，胶水凝固成水晶般的保护层，水钻折射出细碎星河
场务老师第三次敲门声截断尾音。赵逸轩跳起来时撞翻针线盒，彩色丝线缠住他球鞋鞋带。孟暖晴望着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舞鞋，突然发现鞋舌内侧用荧光笔写着极小的一行字:
跳砸了就说鞋是我偷换的——赵
候场区传来《天鹅湖》序曲，她站起身时赵逸轩正扒着气窗逃跑。月光漏进来照亮他后颈的汗珠，像散落在深蓝色校服上的碎钻。被改造的舞鞋异常轻盈，断裂处缠绕的丝线在足尖点地时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赵逸轩来到了自己的篮球场比赛，他在去找鞋的时候就已经让替补先上场了
而且这是一场友谊赛
他先坐在那里等待这场结束
突然刷到了一个很搞笑的视频
转发到了那四人组的群
他想让他们都开心
她也是
孟暖晴对不起妈妈
孟暖晴我没有拿到第一名
孟母转了转轮椅往前一步
轻笑，抬了抬手
孟暖晴看出，低了低身子
孟母摸了摸孟暖晴的头
孟母没事，那就多加练习，不要出练习室了
孟暖晴明白这句话
月光从气窗铁栏间漏进来，在孟暖晴脊背上切割出栅栏状的瘀青。母亲反锁门前泼的冰水正在地胶上蜿蜒成河，浸透她来不及脱下的演出袜。第三根跖骨处的血泡破了，粉色缎带吃足血水，变成勒进伤口的暗红荆棘。
叩、叩、叩
膝跳反射让她对着镜子开始擦地练习，即便镜面早已被母亲贴满血色批注——"开度不够！"、"微笑呢！"、"评委席的哈欠看见了吗！"。右腿划圈时踢到药箱，止痛贴撒出来，包装上的卡通兔子正在吞吃她儿时的X光片
手机在储物柜最高层震动，锁屏显示23:47，赵逸轩的1条未读信息在黑暗中荧荧发亮。
孟暖晴谢谢你
孟暖晴自言自语
又继续练习
果然第一名是我的，蓝绿色头发女生在说
蓝绿发女生惯用的3号化妆镜被替换成特殊镀膜镜。每次她对镜整理刘海时，镜面都会闪过孟暖晴苦练的身影：凌晨四点的把杆耗腿、带血绷带缠着足尖鞋、被剪碎的缎带在镜框外缘蛇行缠绕
这是孟暖晴给她的惩罚
当她惊恐后退时，镜底浮现赵逸轩用卸妆液写的"你眼里的嫉妒真丑
这是赵逸轩优先给的
两个小朋友莫名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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