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布的尸体在厉火中扭曲成焦黑的十字架。哈利翻滚着躲开迸溅的火星，后背撞上尖叫棚屋腐烂的木板墙。月光从屋顶豁口漏进来，照亮了德拉科脸上蜿蜒的血痕——那道伤口从眉骨延伸到嘴角，像道猩红的讽刺诗。
"左边！"德拉科的嘶吼混着爆裂咒的轰鸣。
哈利本能地俯身，一道绿光擦着发梢掠过，将身后的桃木衣柜炸成齑粉。十七岁的克拉布（他们用黑魔法复活了他）在火光中狞笑，腐烂的手指捏着潘西的咽喉，后者像破布娃娃般悬在半空。
"你教我的，马尔福少爷。"复活的克拉布声音像是砂纸打磨骨头，"钻心咒要捏着喉咙感受震颤——"
"Expulso！（飞沙走石）"德拉科的咒语比忏悔更快。
爆炸掀飞了克拉布的右臂，腐肉如雨点坠落。潘西跌落时脖颈浮现诡异的紫纹——是某种高阶夺魂咒的烙印。哈利终于看清她眼中的挣扎，那抹熟悉的灰蓝正在吞噬最后的清明。
"她的黑魔标记变异了！"德拉科用盔甲护身挡开飞溅的碎木，"在心脏位置，必须用蛇怪的毒液——"
话音未落，高尔从阴影中浮现。这个被黑魔法催熟的巨人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肿胀的手指捏着个水晶瓶——里面浮沉着纳西莎的白金发丝。
"母亲..."德拉科的魔杖第一次颤抖。
哈利闻到了阴谋的腐臭。这根本不是围剿，而是精心设计的仪式。尖叫棚屋地板不知何时浮现血色六芒星，他们三人恰好处在阵眼。
"快走！"哈利拽住德拉科的手腕，"是献祭法阵！"
太迟了。潘西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胸口的黑袍炸裂，露出心脏位置蠕动的黑魔标记——那骷髅张开嘴，吐出克拉布与高尔的亡灵。法阵迸发的红光中，哈利看见无数记忆碎片：
潘西在阿兹卡班被喂下忏悔剂；纳西莎的头发被混入复活药剂；金斯莱办公室里的双面镜闪着异常绿光...
"三个叛徒的血..."潘西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响，"一个母亲的魂...正好开启黑魔王最后的礼物。"
德拉科的魔杖脱手飞出。哈利眼睁睁看着他的皮肤浮现蛛网般的金纹——是诅咒反噬，亦是某种古老魔法被唤醒的前兆。
"不！"德拉科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哈利想起天文塔的星空，"这次轮到我了，救世主。"
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蔓延的金色纹路，迎着法阵红光走去。哈利想要阻拦，却发现双脚被克拉布的断手死死箍住——那截残肢竟还在蠕动。
"我，德拉科·马尔福，自愿成为祭品。"咒语在德拉科唇间绽放，每个音节都渗出金血，"以马尔福之血，斩断黑魔之契！"
尖叫棚屋在坍塌。哈利看见德拉科化作一团金色火焰，吞噬了法阵的红光，潘西胸口的黑魔标记如遇骄阳的雪般消融。纳西莎的发丝在水晶瓶里燃烧，克拉布与高尔在尖嚎中化为灰烬。
当傲罗们冲进来时，只剩哈利跪在废墟中，怀中抱着德拉科冰冷的躯体。金斯莱的龙皮靴踩碎了一块染血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十一岁的德拉科正在斯莱特林长桌偷瞄救世主的伤疤。
"他..."赫敏的检测咒在德拉科胸口亮起微弱绿光，"还活着，但诅咒...转移了？"
哈利轻轻拨开德拉科额前沾血的碎发，发现那道陈年伤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掌心浮现的金色纹路——生命联结咒，他在莉莉的笔记里见过图示。
"立刻送圣芒戈！"金斯莱挥手招来担架，"通知魔法法律执行司，启动一级监护——"
"别碰他！"哈利的护身咒震飞了靠近的治疗师。福克斯的虚影在他肩头浮现，洒落的金泪渗入德拉科惨白的唇。
罗恩的红发在废墟中格外刺眼："兄弟，你得让专业人士..."
他的话被一阵咳嗽打断。德拉科在哈利怀中抽搐，呕出的黑血中游动着发光的金丝。当睫毛颤动睁开时，灰蓝眼眸里跃动着陌生的鎏金光晕。
"波特..."他的手指勾住哈利的衣领，在众人倒吸冷气中贴向耳畔，"法阵...是双向的..."
断壁残垣突然震颤。金斯莱的窥镜疯狂旋转，指向霍格沃茨方向。天际亮起诡异的绿芒，勾勒出城堡轮廓——那是无数被唤醒的诅咒标记，沉睡在返校学生皮肤下的定时炸弹。
赫敏的算数占卜盘叮当作响，拼出新的预言：
【当背叛者的血洗净谎言，七百颗星星将在黎明坠落。】
德拉科的手无力垂下，袖口滑出一管未完成的魔药。哈利认出那是月光草与凤凰眼泪的混合物，配方旁标注着小小的"生命联结"字样。
福克斯的挽歌划破夜空时，哈利将魔药一饮而尽。金色纹路在他与德拉科之间流转，如同永不断裂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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