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吃完手中的三明治，抬头问她
林斌之前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玉兰一愣，解释道：“我再婚了”……
“他们是龙凤胎，比你小两岁。我没办法放下他们不管，而且他们太小，也离不开我。但他们现在长大了”。
林斌我今年17岁
我打断她
林斌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或许你有苦衷，但我也有不原谅你的权利。
母亲这个角色在我人生中缺席的时间太长了。我不恨她，但也做不到放下戒备心和她奔赴国外。
更何况，白玉兰的儿女不会接受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哥哥，他的丈夫也不会欢迎我的加入。
如果我接受，等待我的不过是另一个炼狱。我拿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油，平静道：
林斌“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于我，就请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来弥补我”。
白玉兰一愣，“什么方式”？
林斌我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
白玉兰离开了，除了拥有她的联系方式外，我的生活再次恢复平常。
有压力的时光总是格外漫长，却又短暂急促。
高考结束那天，我回到宿舍收拾东西。望着桌面堆叠成山的试卷习题，忽然感觉空落落的。
宋怀瑾看出我最近的失落，看着我一起找了一份兼职，让生活充实起来。
宋怀瑾知道你不想呆在家里，跟我赚钱去。
兼职的工作很简单，零门槛，只要忍受炎炎烈日即可完成。除了晚上需要在别墅里熬过一晚以外，心情还算不错。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我收到了来自清北的招生办电话，满腔喜悦没持续多久，林胜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开口就是质问，
林胜利（父亲）“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语气温和，
林胜利（父亲）“你的成绩我查到了，说实话，出乎我的意料”。
林斌“哦……”
林胜利（父亲）“你的老师告诉我，这三年你一直表现优异出众，为什么不和我分享？”
林斌“林先生”，
林斌“只要你想，了解我的方式有很多。更何况，你工作繁忙，我不好打扰”。
那边传来细碎的女声，没多久，他敷衍两句便匆匆挂断电话。
我以为这件事他很快就会抛诸脑后，等开学，我便可以彻底拜托他的掌控。
可他却从国外赶回来了，并且宴请了不少商业伙伴，要为我举办庞大的升学宴。我本不想去，但耐不住宋怀瑾的软磨硬泡。
宋怀瑾“你和你爸的恩怨这么多年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看能不能解开心结”。
她并不知道我和林胜利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总是惋惜我和他渐行渐远的关系。我也不愿提及那些过往。
林斌“我会考虑”。
纠结了几天，我还是按时到场了。
在一众高调奢华的穿搭中，我只选择了那件跟随了我多年的白衬衫。
林胜利显然是用心准备了，连致辞都写了足足五页。
我听的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四处看，竟看见了慕斯舟的父母。也是，慕家向来和林胜利合作密切，他们的出现但也合乎情理。
林胜利致辞完毕，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走下台，来到我的身边，微微蹙眉：
林胜利（父亲）给你准备的西装怎么不穿？这身很不妥。
林斌“你是说那些好定服装？？？林先生，你是觉得我在给你丢人”？
林胜利（父亲）“叫我爸爸”。
林胜利（父亲）“不必再叫林先生，别跟我赌气。”
林胜利（父亲）“事实证明，我的教育理念非常成功，这些年来为你花费的心思也算得到了回报。我不要求你感激我，至少懂事点。另外，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克扣你的生活费，反之，我会加倍补偿你”。
话落，他递给我一张黑卡
林胜利（父亲）“随便刷”。
我没有犹豫，接过卡收好。
林斌“你没有其他事情要解释一下吗”？
林胜利（父亲）“什么事”？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慕斯舟父母，又用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盯了林胜利半晌。他目光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很快恢复平常。
林胜利（父亲）“他们是我的重要合作伙伴，你有什么异议”？
我轻笑一声，只觉得悲哀。
高考结束那天，我在学校门口意外遇见了许久没有露面的慕斯舟。他站在树下，神色清淡，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与我印象中浑身戾气的他大相径庭。
他提着一个精美的礼品袋，缓缓递给我
慕斯舟“你的东西，还给你”。
里面是一天老旧的围巾，但能看出来细心保存的痕迹。
这是妈妈离开林家前，连夜赶织出来的，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还附赠一张卡片：“斌斌，不知道下次见到你会是什么时候，思来想去，给你织了一条围巾，不会像毛衣一样便小，足够陪伴你很多年。斌斌，你要永远相信，妈妈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一直爱着你”。
我把这条围巾视作细心呵护的宝贝。可惜，初一那年冬天，慕斯舟抢走了它。他说我不配拥有这么漂亮的围巾。兜兜转转，如今竟然又回到了我的手里，我以为他早就将围巾扔掉了。
慕斯舟“我知道…我曾经做的事情对你很不公平，可我也没有选择”。
慕斯舟“被裹挟着成为另一个人厌恶的反派，滋味不比你感受多少。”
攥住袋子的手猛地一僵，
林斌“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苦笑一声。
慕斯舟“你就当作我是你成长路上的一枚棋子吧！没了用处，自然会被舍弃，所以我也想做回自己，起码把这条围巾还给你”。
慕斯舟转身要走，我急匆匆问：
林斌“是林胜利要求你这么做的”？
慕斯舟脚步一顿，
慕斯舟“不想我家破产的话，就别问”。
我没他想的那么善良。说实话，曾经阴暗岁月里，我很多次偷偷诅咒过他，包括让慕家破产。
一阵风吹过，手里的纸袋摇啊摇。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电影里的楚门。经历的所有苦难，不过是一双无形的手亲自筑起的围墙。
慕斯舟“我要出国了，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像是想起什么，他又补充一句，
慕斯舟“对不起”。
慕斯舟“这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林斌，对不起”。
他朝我鞠了个躬，缓缓转身离开。
晚风徐徐，落寞的影子被余晖拉长。
林胜利（父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思绪拉回，林胜利正盯着我。
林胜利（父亲）“这篇文章你应该倒背如流，无论你发现什么，你都没有立场怨恨我。作为你的父亲，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他是如何清淡的说出这四个字的？？？
我早该察觉，众星捧月的慕斯舟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郊区的废品回收站，刚好撞破我卖废品的事实？又为何会因此对毫无交集的我产生那么大的恶意？？甚至好巧不巧的一直跟随我到高中。
如果这就是林胜利对我的付出，那我又怎么可能继续做他懂事的儿子？？
我对上他的视线，摇摇头
林斌“不，你根本不配做一位父亲”。
他嗤笑，
林胜利（父亲）“话别说太满，总有你求我那天”。
林斌“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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