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红酒与代码

水晶吊灯将金色光斑洒在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虞清音指尖轻抚高脚杯细长的杯柄，香槟气泡沿着杯壁优雅上升。她今天选了Dior最新季的午夜蓝礼服，裙摆上手工刺绣的暗纹在走动时会闪现出类似电路板的几何图案。

"虞总对人工智能伦理的见解令人耳目一新。"摩根投行的副总凑过来，领带上别着的鳄鱼形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不知道贵司的神经拟态算法是否考虑过..."

"人体的神经突触每秒可以进行10^15次运算。"虞清音微微倾身，左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随着动作轻晃，"而我们芯片的能耗只有生物脑的千分之一。"她说话时唇角保持15度上扬，这个角度既能展现亲和力又不会让笑纹破坏妆容。耳道深处的骨传导耳机突然传来三短一长的震动，是林夏发出的预警信号。

宴会厅另一侧，秦远山正被记者团团围住。他今天穿着靛青色中山装，领口别着一枚古朴的玉蝉胸针。当虞清音的目光扫过去时，这位远山集团董事长恰好抬头，隔空举杯示意。香槟液面反射的光斑在他眼镜上炸开，瞬间模糊了镜片后的眼神。

"失陪。"虞清音将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指尖在杯底快速划过，留下半枚指纹。她走向洗手间的步伐不疾不徐，七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

隔间门锁咔哒落下的同时，她迅速扯下耳钉后盖，露出微型接口插进手机。镜面贴膜瞬间变成显示屏，十六个监控画面同时亮起。最中央的窗口里，一行行代码正以惊人速度滚动。

「天眼系统外围防火墙已突破」——林夏的消息伴随着心电图般的脉冲动画跳出来。

虞清音咬住下唇。这比预期快了二十三分钟，秦远山肯定修改了安防协议。她将马桶盖上的皮质手包拆开重组，眨眼间变成折叠键盘。做美甲时特意留长的食指指甲轻敲触控区，植入的神经传感器直接将指令转化为代码。

洗手间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伴随记者周临川标志性的低沉嗓音："...确认夜莺最近出现在这个区域？"

虞清音瞳孔骤缩。这个专门调查黑客事件的记者不该出现在商业酒会。她单手继续输入，另一只手解开礼服暗扣，露出缝在内衬的备用手机。三秒内她同时运行两个VPN跳板，伪造出自己在酒店大堂连WiFi的假象。

「触发蜜罐」林夏发来红色警报。虞清音立刻切断主连接，但已经晚了——监控画面突然变成雪噪，然后跳出一行血红色文字：

【找到你了，小鸟】

她猛地合上手机。镜子里自己的倒影面色苍白，右眼因为持续接收数据流而微微充血。门外，周临川正在询问保洁员："有没有看到虞氏科技的CEO？"

虞清音从手包夹层取出冰敷眼膜贴上，十秒后揭下时充血已消退。她重新戴上耳钉，将键盘恢复成手包形态。推门而出时，她与周临川擦肩而过，记者身上带着旧书和咖啡的气息。

"虞总。"周临川突然转身，"听说贵司正在研发脑机接口，您不担心像远山集团那样遭遇黑客攻击吗？"

宴会厅方向突然爆发出掌声。虞清音看到秦远山站在演讲台上，背后大屏幕显示着"天眼安防系统3.0"的LOGO。他正微笑着展示一枚芯片："这是能识别任何伪装的革命性技术，包括..."他的目光越过人群锁定虞清音，"...那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夜行动物。"

骨传导耳机里，林夏的呼吸突然急促：「他们正在定位夜莺的物理位置」

虞清音从侍应生托盘取了新的香槟，举杯时袖口滑落，露出腕表。表面看似普通的百达翡丽，实则是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她轻叩表盘三次，酒店所有电子屏同时闪烁了一秒。

"周记者。"她将香槟递到唇边，酒液倒影中能看到秦远山的技术团队正慌乱检查设备，"你知道夜莺为什么总在希腊神话里出现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已走向演讲台。身后传来周临川的喃喃自语："...因为它是唯一能穿越冥界的鸟。"

当虞清音与秦远山握手时，两人的袖扣轻微相碰。她藏在假指甲里的纳米级窃听器，和他袖扣中的频谱分析仪，同时发出只有彼此能感觉到的细微震动。

宴会厅角落的棕榈树盆栽后，一部无人注意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刚接收的加密信息：

【第一阶段完成，天眼核心代码已获取】

发送者ID：Nightingale

第一章红酒与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