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防火墙上的芭蕾

第3章 《防火墙上的芭蕾》

**23:17 PM | 远山集团数据中心外围 | 实时渗透倒计时**

夜莺悬浮在远山集团第42层玻璃幕墙外。

她的吸附手套发出细微嗡鸣，指尖与玻璃接触的瞬间，纳米级震动传感器开始解析建筑内部的红外阵列。二十三层楼下，一辆伪装成快递车的监控设备正将她的热成像传回秦远山的私人终端——但画面里只有一只误入大厦的乌鸦。

**「林夏，给我天眼系统的最后一道心跳。」** 她对着衣领下的骨传导麦克风低语。

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的暴雨声：**「防火墙每117秒重置密钥，你还有……89秒。」**

虞清音——不，此刻她只是夜莺——从大腿绑带抽出激光发射器。光束在玻璃上切割出完美圆形，但真正的艺术在于：她必须让切口边缘的温差不超过0.3℃，否则会触发热胀冷缩警报。

**23:18 PM | 数据深渊边缘**

她像影子般滑入机房。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服务器集群特有的金属腥味。

眼前的景象堪称暴力美学——数百个机柜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每个节点都跳动着幽蓝的光。这是秦远山引以为傲的「天眼核心」，能同时解析全球七百万个监控探头的实时画面。

夜莺的视网膜投影上，林夏传来的三维建模正在叠加现实：

- **红色区域**：运动传感器覆盖区

- **蓝色脉冲**：量子加密信道

- **闪烁黄点**：她的目标——藏在备用电源柜后的物理隔离终端

她开始移动。

这不是行走，而是一场精确到毫米的现代舞。

- **第一步**：避开地面压力感应砖的触发阈值

- **第二转**：衣摆擦过激光网格时，布料中的光学纤维自动弯曲折射

- **第三跃**：在通风系统换气的1.2秒间隙，穿过声波探测盲区

**「还剩41秒。」** 林夏的声音绷紧。

**23:19 PM | 与AI共舞**

目标终端近在咫尺，但夜莺突然僵住。

机柜缝隙间渗出诡异的粉红色光芒——那是天眼系统的自主学习模块在呼吸。它本应是个死程序，此刻却像嗅到气味的野兽般苏醒。

视网膜投影炸开警告：

【行为模式匹配度91.7%——夜莺特征库比对中】

**「它认识我。」** 夜莺的指尖悬在物理键盘上方半厘米。冷汗顺着她的脊椎滑下，在防静电服里结成冰珠。

林夏的呼吸声消失了三秒：**「不是认识你……是认识虞清音。秦远山用你公司发布会的视频训练了AI。」**

全世界的氧气似乎被抽空。

夜莺注视着终端屏幕上跳出的对话框——那是天眼系统在模仿人类交流：

> 【虞总深夜莅临，要喝杯咖啡吗？】

> 【推荐：蓝山咖啡（您上周三在董事会的选择）】

**23:20 PM | 致命即兴表演**

她笑了。

左手摘下耳后的伪装发卡——里面藏着虞父二十年前写的病毒「渡鸦」。右手却从内衣夹层抽出CEO办公室的磁卡，在读卡器上轻轻一贴。

「不，今天想尝尝血腥玛丽。」她用虞清音的声线柔声说。

系统愣住了。这不在它的剧本里。

三件事同时发生：

1. 伪造的权限认证让天眼短暂宕机

2. 「渡鸦」顺着USB接口啃噬加密协议

3. 她踹开备用电源柜，将整瓶液氮倒在量子计算模块上

警报声响起的刹那，夜莺已荡出窗外。她身后，服务器集群一个接一个爆出蓝紫色的电火花，像是为她绽放的电子烟花。

**23:45 PM | 虞氏科技CEO浴室 | 身份缝合**

热水冲刷着虞清音的肩膀，蒸汽模糊了镜面。

她盯着自己左掌心——那里有道新鲜灼痕，是液氮罐泄漏造成的。伤口形状巧合地像只展翅的鸟。

手机震动。林夏发来加密消息：

【拿到天眼核心代码了，但……】

【里面混着虞父的旧签名】

窗外，暴雨仍在继续。但此刻雨声听起来，像极了远山集团崩溃的防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