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嫔妃侍寝这件事,还真是运气。
孙妙青觉得安陵容若久不侍寝,他们家好着心态又难免发生变化,所以同沈眉庄说了此事,而沈眉庄记下之后便在皇后面前提了一句。
皇后作为中宫之主,必不可能单独抬举安陵容一人,所以便想起了同住延禧宫禁着足的夏常在,把人放了出来。
这么着,夏常在出来了又去景仁宫谢恩,然后就被皇帝给瞧见了,安陵容只得又往后落了一步……
孙妙青和安陵容碰了一下酒杯:“来,咱们喝一杯。”
“好!祝姐姐岁岁安康。”
“你也是。”孙妙青仰头喝了酒,又道:“你别总记挂着,要相信好事多磨,好不好。”
“多谢姐姐宽慰。”安陵容抿嘴一笑,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安陵容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孙姐姐前些日子是不是去看莞姐姐了……莞姐姐有人记挂着,姐姐又和眉姐姐住在一块,就只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这话是这么说的呢。孙妙青拍了拍她的手背,“只要彼此记挂着,住在哪里都不是特别重要的。我和眉姐姐也总是记挂你的。”
家宴上,既然是要一起玩乐,也便不必那么拘着规矩,在安排的歌舞表演完之后,嫔妃们也都想拿出看家的本事吸引皇上的注意。
孙妙青看着富察贵人就出来弹古筝了,她就笑道:“看着富察贵人谈古筝,他叫我羡慕不已,璇姐姐会弹琴,安妹妹会刺绣,珍姐姐那边也一定是才艺双全,就只我,什么都不会。”
她这话只是感慨,却没有自卑的意思
“你……”沈眉庄扭头一笑,“你会哄人高兴啊!”
“那姐姐喜欢嘛?”
“喜欢。”沈眉庄柔和地笑了笑,“皇上一定更喜欢。”
“姐姐就玩笑我吧,谁不知道最得宠的是华妃娘娘啊。”孙妙青一边和沈眉庄说话,往皇帝那头递了个眼神,就看见他侧头对着宴席之上的红梅,眼神中有深思。
孙妙青奇怪道:“姐姐,我看皇上的样子,那红梅倒真有点说法……只是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沈眉庄想了想,“应该是喜欢的吧,宫中不是还特意修了倚梅园吗?”
“对哦。真想去看看这倚梅园的风光,白雪配上红梅应该是好看的。”孙妙青就打算溜了,“皇上都出去了……姐姐安坐,我想出去透透气。”
“哎?”沈眉庄觉得有点不妥,可是孙妙青急着往出走,她根本就拦不住,拦不住就只能想着别遇着什么事儿才好。
孙妙青往外溜,却是没有成功溜出去,被华妃身边的颂芝叫住了,“孙常在这是想往哪里去,那飘着雪呢,这殿中暖暖和和的待不下,难道要跑出去吹冷风吗?若不是看见皇上出去了,孙常在追着皇上去的吧?!”
华妃斜着看了她一眼,“邀宠邀到这个份上当真是没有一点做嫔妃的体面了。”
她看了一眼华妃,计上心来,冲着华妃福了福身,又重复道:“华妃娘娘给这宴席上选的梅花极好,所以嫔妾才想着出去看一眼梅花的。”
梅花。
华妃眉毛一扬,盯着孙妙青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恍惚间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幽深的湖,叫人心驰神往。
“是呢,红梅热烈,这一支一支的倒也没什么劲儿,只有那一树一树的,连成片了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