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的青砖地上,安陵容跪坐着调配香料。几案上散落着晒干的苦杏仁、夹竹桃粉,还有一小包从太医院偷换出来的麝香。
"小主,年嫔娘娘宫里来人了。"宝鹃低声道,"说是身子不适,想求您的安神香。"
安陵容指尖一顿,唇角勾起冷笑。自从被贬为嫔,年世兰的头风发作得越发厉害。她取出一盒掺了麝香的香粉:"把这个送去翊坤宫,就说...是本宫特意为年姐姐调的。"
待宫女退下,她转向铜镜,将鬓边海棠换成纯元皇后最爱的白玉兰。今夜十五,皇帝必去景仁宫用膳——途经御花园时,会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
酉时三刻,皇帝果然在御花园驻足:"这香气..."
"回皇上,是懿嫔娘娘在调香。"苏培盛躬身道。
皇帝眸光微动:"传她来。"
安陵容"匆忙"赶来时,发髻微乱,额角还沾着香粉。皇帝伸手替她擦拭,突然怔住——这个角度,她像极了初遇时的纯元。
"爱妃近日辛苦了。"皇帝语气柔和许多,"今晚陪朕用膳吧。"
安陵容"受宠若惊"地低头,露出后颈那颗朱砂痣:"嫔妾不敢打扰皇上与皇后娘娘..."
"无妨。"皇帝揽过她的肩,"去景仁宫。"
景仁宫内,皇后看着并肩而来的二人,指甲掐进掌心。席间安陵容"不小心"打翻酒盏,湿透的衣袖下,赫然是几道淤痕。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抓起她的手腕。
安陵容慌乱地拉下袖子:"嫔妾自己不小心..."
皇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有血丝!皇帝大惊:"传太医!"
太医诊脉后面色古怪:"皇后娘娘体内...似有麝香之毒。"
"什么?"皇帝暴怒,"查!"
当夜,翊坤宫被翻出大量麝香。年嫔歇斯底里地喊冤时,安陵容"无意"提到:"年姐姐前日还向嫔妾讨要香料..."
皇帝一脚踹开年嫔:"毒妇!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回宫路上,安陵容在撵轿中把玩着一枚香囊。这里面装的才是真正的麝香——方才趁乱塞进了皇后枕中。等这慢性毒药发作时...她笑着将香囊扔进荷塘。
"娘娘,碎玉轩那边..."宝鹃欲言又止。
安陵容望向漆黑一片的碎玉轩:"莞姐姐近日太安静了,本宫甚是思念。"她抚了抚鬓边玉兰,"明日请她来赏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