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小憩片刻后，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便起身去寻找敖丙。穿过长长的回廊时，微风送来两位仙娥的轻声细语：
“帝君待那位东海龙王，似乎格外不同呢。”
“他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听说千年前，那位龙王曾经来求见帝君，只不过当时帝君已经在玄穹境闭关了。”
敖光脚步一顿，神色微变：那时，他闭关了？
“帝君当年是应劫受伤才闭关的吧。”
“是啊，听说还失踪了好一阵子呢，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认识东海龙王的……”
仙娥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敖光却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原来......他并不是故意不见我，而是根本不知道我来过。
行至庭院时，敖丙清脆的笑声将他唤回现实。只见寂临昭正俯身指导小敖丙施展法术，素来清冷的眉宇间难得透着几分柔和。
“父王，你醒啦！”敖丙瞧见他，立即蹦跳着扑来，小脸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叔叔教我变泡泡呢！”
敖光接住敖丙，指尖拂去他颊边的水渍：“让父王看看？”
敖丙兴奋地摊开掌心，一缕流光跃入池中，顿时激起一串七彩泡泡。看着敖丙追着泡泡转圈的天真模样，敖光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丙儿好厉害。”
“叔叔才厉害呢！多亏了他，父王这么快就好了。”敖丙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你饿不饿？”
“不饿，叔叔刚喂我吃东西了。”
敖光闻言抬头看向寂临昭，对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梧桐树下，玄色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衣袂间流转着细碎的光影。
“他现在虽恢复了人形，但还需去石台那儿修炼几天，不过无需你再耗费灵力了。”
“好。”敖光温柔地摸了摸敖丙的发顶，示意他自己去玩。等小家伙跑远后，他才压低声音问道：“方才听闻，当年你回神界后便直接闭关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寂临昭眸光微动：“你知道了？”
“是，你为何不告诉我？”敖光上前一步，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说了，又能如何？”
“至少我不会那么恨你。”敖光凝视着他的脸，目光灼灼，“还是说，你情愿我恨你？”
寂临昭平静的眼眸有了一丝波动：“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只是因为不能，而不是……不爱？”敖光微微敛眉，看向寂临昭的眼神，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与当年离别时如出一辙。
“玄……”
这一声呼唤让寂临昭身形微顿，袖中之手缓缓收拢。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一阵清风拂过，仙尊的身影出现在庭院门口。
“看来，老夫来得不是时候啊。”仙尊捋着长须，笑吟吟地看着二人。
敖光收敛情绪，朝仙尊拱手行礼。
寂临昭也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仙尊前来，可是有事？”
仙尊点头，看了眼敖光，淡笑：“敖丙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仙尊挂心。你们聊，我去找丙儿。”
“嗯。”
待敖光走远，两人移步至大殿。殿内檀香袅袅，玉帘轻垂，寂临昭站在殿中央，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孤寂的影子。
“仙尊想说什么？”
仙尊缓步走近：“你的心，似乎不静。”
寂临昭眼神一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他呢？”仙尊意味深长地追问，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寂临昭沉默片刻，长睫轻颤：“他……会明白的。”
仙尊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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