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看这篇会很迷糊,建议先看上一篇了解一下设定。喜欢请点赞会有后续哦)
院子里开满了蓝玫瑰。太阳恰恰移到云层的空隙。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有风,它轻轻滑过我的脸,跌进池水中,荡起涟漪。
树叶沙沙地响,厨房里盘子与刀叉也哐哐地响。有香味传出来,是从未闻过的味道,我不禁想,他又做了什么糕点,好像有橘子的清香。
然而火燃起来。
玫瑰成了灰烬,糕点香成了硝烟味。看不见太阳,只有火光,全是火光。火烧去了一切。
他站在门外,猖狂地笑。
母亲呢?对,母亲呢?着火了,母亲,快跑。可是母亲伏在我的身上,母亲在低语:"奈布,不怕,火被我挡住了"。
开门,对,开门!可是门上了锁,铁制的栅栏被烧的通红。
母亲,等我带你爬出去。
母亲,栏杆太高了,太烫了,我不已不出去了。
好烫,好像要被烤化了。好烫。
可是为什么。他表现出爱我的样子只是为了烧死我吗?
好烫。
好冷。
有风吹过来,奈布打了个寒战。
"这鬼天气,真是够呛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路边的流浪汉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裳,发出咒骂。
然而天下还下起了雪,一片一片,落在人们的脸上,化开,再顺着脸颊流下。
奈布想起那场大火,想起皮肉被燎焦发出的怪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然死去,连头颅也不过沦为他领取赏金的凭证。
他已在酒馆门口停了许久。就站在煤油灯下。
他想再看看那张脸,可他不敢。再看到那张脸,他又该如何呢?厌憎,愤怒,还是仍旧不可忘怀。
风有些大,他抬起头,煤油灯忽明忽暗。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怀里被布料包裹的头颅拿出,对着光源。
天太冷了,他的血肉早已冻上冰碴
奈布睁开眼。
可眼前的脸,却不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那脸。面具下有的只是被火灼烂的一张脸。
雪花点缀在他的脸上,只让人觉得可怖又怪异。
然而奈布不动了。
火,又是火。
他疯狂搜寻梦里或者说回忆里的场景,可他找不到,也记不得。
"我怎么活下来的,我究竟是怎么从大火生还的?"
他想起滚烫的栏杆,突然觉得手中的头颅烫得要命。风刮得厉害,灯火骤得灭了。
耳边仿佛传来他的声音,"奈布,对不起,我早该离你远去的。"
"奈布,我不该爱你。"
奈布跌坐在地。
"我恨你。"
他借着仇恨才杀死往昔的爱人,可事实告诉他,所谓的真相不过是盖在隐情上的一块布。
他掏出口袋里的馒头,用力啃了几口,这是他一贯用来消解情绪的手段。
可他现在咽不下去。他只得不停地嚼,碎一点,再碎一点,就可以咽下去了。
然而他呛住了,馒头渣全被吐了出来,咳得他眼睛直流泪。
他捧起头颅,咬上那早已冰冷的唇。
我真得恨透你了,杰克。
我也真得爱惨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