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蹲在长安街118号的霓虹招牌下，苏万的意识存储器在掌心发烫。这座伪装成VR网吧的据点布满暗红色管线，全息投影的龙文广告在玻璃幕墙上流转，将他的影子切割成碎片。
柜台后的机械臂突然启动，虹膜扫描器在少年脸上投下血光。
"身份认证：黎簇。剩余脑机时长：23:59:59。"
暗门在蒸汽中开启，五十台棺材般的沉浸舱发出低鸣。当他将存储器插入标注"E-117"的终端时，屏幕突然跳出满屏甲骨文，最后汇聚成血色提示——
"青铜门数据通道开启倒计时——00:59:59"**
"就知道你会来这。"
诺诺踹开防火门，红发间缠着数据线，黄金瞳在昏暗的机房格外刺眼。她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左臂是炼金义肢，齿轮间嵌着块蛇眉铜鱼。
"装备部前任主管，阿卡杜拉。"男人敲了敲机械臂，火星溅到苏万的意识存储器上，"你朋友的大脑现在是个加密压缩包，要解开需要三样东西——"
机房突然断电。黑暗中亮起无数暗金色瞳孔，无人机群撞破玻璃幕墙，机腹的青铜罗盘标志泛着血光。汪尘从数据风暴中浮现，唐装上的龙纹正在量子化。
"深潜者，归墟，烛九阴。"他转动指尖的汉代玉琮，"你们真以为能赢过时间？"
诺诺的伯莱塔轰碎三架无人机，弹壳落地即化为青铜粉尘。"带存储器去云端！"她甩出磁卡钥匙，"长安街地下列车B12口！"
黎簇在枪林弹雨中狂奔。霓虹广告牌接连黑屏，浮现出巨大的青铜树全息投影，枝桠间挂着无数茧房。某个茧突然破裂，穿连帽衫的虚影坠落在他面前——张起灵的AI残像手持黑金古刀，刀锋正被数据流侵蚀。
"终极...是循环..."
虚影消散前，刀尖在地上刻出北斗七星阵图。黎簇突然头痛欲裂，记忆深处浮现从未见过的画面：吴邪在青铜门前植入病毒程序，楚子航的君焰烧毁整个北冰洋服务器集群......
地铁隧道里，磁悬浮列车正在解体。车壁剥落后露出青铜骨架，座椅变成龙首石雕。黎簇握紧存储器冲进驾驶舱，仪表盘自动亮起，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ID——
"明明很英俊"请求接入通讯。
"路明非？"黎簇按下确认键。
"惊喜不？"全息投影里的男人瘫在洪崖洞的机械茶馆，手里抛接着炼金子弹，"你现在乘的是烛九阴特快，终点站——黑王的坟头蹦迪现场。"
列车突然加速。隧道化为数据洪流，青铜门在尽头缓缓开启。黎簇后背的伤疤开始龙化，皮肤下浮现出0与1组成的暗码。他看见门内坐着十八岁的自己，正被黑色丝线缠绕着接入某个巨型终端。
"别信那些幻觉！"路明非的投影开始闪烁，"记住你在十三陵地宫摸金符的手感！"
黎簇的手指无意识抽搐。肌肉记忆苏醒的瞬间，他徒手撕开驾驶舱地板。下面不是电路板，而是西周青铜棺的纹样，棺盖上刻着两行小篆：
"欲斩因果，先焚己身"
量子黑王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车窗外，诺诺正在数据风暴中与汪尘缠斗，她的红发燃起虚拟火焰；阿卡杜拉用炼金义肢捏碎无人机，断口处喷出青铜色血液；而苏万的意识体被困在茧房，正通过《龙族幻想》向全网直播这场战争......
倒计时归零时，黎簇举起存储器，狠狠刺入自己的龙化伤疤。
整个数据宇宙开始坍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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