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他握着我的手按在爆破控制器上,眼尾烧得通红:林老师,炸了这场戏——炸出真心算谁的?」
严浩翔的房车空调开得太低。林疏月缩在折叠椅上修改动线图时,听见他经纪人隔着门吼:“你疯了?让个小编剧进组盯拍摄!”玻璃窗震得嗡嗡响,严浩翔却靠在化妆台前刷手机,指尖正停在那条#严浩翔直播意外曝光编剧#的热搜词条上。
林疏月置身事外的坐在矮小的钓鱼凳上,过高的体温让她有些神志不清,但是碍于今天这场戏太重要,她也不能请假。
她想了想,拿出粉饼补了补妆,把粉红的脸颊遮住,强打精神盯戏。
严浩翔怕我吃人?
他忽然把手机转向她。屏幕上是她三年前在机场被拍到的侧影:口罩滑到下巴,正踮脚往他保姆车里塞护嗓药,配文【起底严浩翔御用编剧——私生转正第一人】
林疏月钢笔尖划破稿纸,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林疏月严老师雇人扒我硬盘了?
严浩翔心疼你还来不来
严浩翔抽走她手中冰镇乌龙茶,换上一杯热姜糖水。被子递到她嘴边了,被一偏头躲开了。一只白皙的手接过水杯。
林疏月多谢关心,真是让人折寿
严浩翔“五年前我声带手术,有个ID叫‘惊鸿’的站姐每天私信翻唱我的歌。”他指尖点在她旧照腕间的红绳上,“同款,庙里开了光的。”
她细白的手腕轻颤了一下,很快收回来,扭过头,不再看他
她猛地起身,留置针扯得手背青筋暴起。严浩翔却按住她肩膀,指腹摩挲着纱布下未愈的针孔。
严浩翔“导演说今天拍你改的浴室对峙戏,林编剧不亲自验货?”
场务催场的喇叭声救了林疏月。她抱着笔记本逃进片场时,正撞见严浩翔往衬衫里塞血包。人造雨幕下,他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腰腹疤痕上,疼似地倒吸气——那疤痕竟不是特效妆。
“Action!”
严浩翔踉跄着撞进浴室镜头的瞬间,林疏月心脏猛地收缩。他指尖抠进瓷砖缝的力道,和七年前她在手术室外偷拍的少年严浩翔重叠——那时他刚经历车祸,也是这样蜷在轮椅里咬破嘴唇。
“卡!浩翔你手抖什么?”导演摔了台本。严浩翔抹了把脸上的水,目光却穿过人群钉住林疏月:“林老师写的‘恐惧微表情’,不如示范下?”
全场哗然。她攥紧监测爆破的遥控器,严浩翔已经拽着她手腕按在墙上。冷水从他发梢滴进她衣领。林疏月瑟缩了一下,应该是被冰到了,也可能是紧张的。
严浩翔“剧本第48场,凶手用体温确认死者中毒时间——”他滚烫掌心贴上她脖颈,“现在我的温度是39.2℃,林编剧算算还能活多久?”
对讲机里传来道具组尖叫:“爆破装置故障!十秒后自动触发!”
林疏月被严浩翔扑倒在垫子上时,看见他瞳孔里炸开的火花。他替她挡住飞溅的玻璃渣,后背撞在摄像机轨道上闷哼一声。焦糊味混着他血腥气涌进鼻腔,她忽然想起热搜照片里他收藏的糖纸——原来和自己病历本里夹的是同款柠檬黄。
“医疗队!”
混乱中有人扯开严浩翔的衬衫,腰腹疤痕渗出新鲜血迹。林疏月用剧本压住他伤口,听见他气音轻笑
严浩翔“上次你晕倒,我的人工呼吸被剪进花絮了…这次换你救我?”
林疏月给我闭嘴!
林疏月很想装作置身事外的样子,但是…怎么可能做到。她的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泪水盈满,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地掉下来,砸在他的胸口。他像是被烫到了,想要抬手给她擦泪。
当晚超话炸出两张神图。
一张是严浩翔染血的手攥着半页残破剧本,特写放大后是林疏月手写的批注:【痛觉是爱的延时摄影】。
另一张是救护车上她苍白的侧脸,严浩翔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唇语专家解码出五个字:“抓稳,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