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巷口浸染成一片深邃的暗紫色。
谢芜絪安静地站在轮椅旁,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轮椅扶手,金属扣环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即将上演的戏码打着节拍。
她垂眸凝视着腕间缠绕的墨色皮绳,那皮质经过岁月摩挲,泛着深沉的光泽。
夜风轻轻掠过,撩起她鬓角的碎发,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喂,两位美女别走那么快啊。”带着浓重酒气的沙哑男声从身后传来,话语里满是不怀好意的调笑。
谢芜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转身,发梢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像是出鞘的刀刃。
巷口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将两个男人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他们呈包抄之势逼近,左边那人脖颈处蜿蜒的纹身如同一条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冰冷而可怖;右边那人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龙形刺青,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威风”,如今却显得滑稽又可笑。
谢芜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他们磨损的马丁靴上沾着暗红污渍,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其他什么;廉价的夹克口袋处露出半截香烟盒,边角已经卷起。
这些细节如同拼图的碎片,拼凑出眼前这令人作呕的真相——这是两个在阴暗角落徘徊的渣滓。
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轮椅上的俞栖,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目光让谢芜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我劝你们赶快走。”谢芜絪转动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是猛兽在舒展筋骨。
她刻意压低嗓音,声音里带着蛊惑的尾音,“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然而,她的警告换来的却是一阵嗤笑。纹身男扯开衣领,露出狰狞的刀疤,眼神中满是轻蔑:“小妹妹,口气比本事还大?”
话音未落,谢芜絪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突然欺身上前。
她的身形敏捷如鬼魅,轻松绕过对方挥来的拳头,膝盖精准而狠厉地顶向男人的软肋。
男人闷哼一声,痛苦地弯腰,就在这瞬间,谢芜絪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借力将其狠狠甩向墙壁。
“咚”的一声沉闷撞击声响起,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另一个男人见状,咆哮着抡起拳头砸来,谢芜絪侧身灵巧地避过,手肘如闪电般撞向他的太阳穴。
男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谢芜絪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
她屈指如钩,快速点向对方肩井穴,对方吃痛松手,露出破绽。
谢芜絪抓住时机,一个侧踢正中对方膝盖,男人“扑通”一声跪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芜絪已经绕到他身后,双臂如同铁钳般锁住他的咽喉,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将人牢牢压制在地面,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巷口刻意放慢脚步,当然是为了引你们上钩啊。”谢芜絪俯身贴近对方耳畔,呼吸平稳得惊人,话语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这里没有监控,也没人会听见惨叫。”她刻意加重尾音,感受到身下的人剧烈颤抖,这才缓缓松开手。
“对你们适用,当然对我也适用”
两个男人连滚带爬地逃进夜色,消失在昏暗的街道尽头。
谢芜絪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抬起头,巷口的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