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府一片喜庆景象,红绸高挂,灯笼摇曳,处处洋溢着成婚的热闹氛围 。
顾剑门与晏琉璃身着华美的喜服现身,然而,他们却如两座对峙的冰山,站在礼堂中央,一动不动,坚决不愿拜堂成亲。
周围宾客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场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这僵局之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冲进礼堂,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白东君。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大声宣告自己是来抢亲的。
晏别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竟有人敢来搅局,当即暴喝一声,命人杀了白东君和司空长风,以解心头之恨。
千钧一发之际,白东君召唤出琉璃,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他缓缓开口,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一身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顾五爷和晏别天瞬间脸色煞白,心中满是忌惮,伸出去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晏别天强压着怒火,向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方才小公子说要抢亲,敢问小公子和家妹可曾相识?”
百里东君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回应。
“算不得相识。”
晏别天嘴角微微抽搐,继续追问:“那是暗中倾慕家妹?”
百里东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轻晃了晃手指,自信又臭屁地说:“我另有所爱,远非你妹妹能比。”
闻言,宾客哗然,司空长风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司空长风站在一旁,无奈地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大哥,这是你炫耀的时候吗?”
百里东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说我要抢亲,可我没说我要为了我自己抢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雷梦杀和墨晓黑抬着一口棺材大步走进顾府。
晏琉璃看着那棺材,眼中泪光闪烁,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当众表示自己愿意嫁给顾洛离,即便对方已然身死,她也心甘情愿完成这场婚礼,与他共赴黄泉。
顾剑门看到大哥的尸身,悲痛欲绝,心中的仇恨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怒目圆睁,眼中布满血丝,猛地抽出长剑,寒光一闪,瞬间刺向顾五爷。
顾五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紧接着,顾剑门身形一转,又一剑刺向晏别天,为兄长报了血海深仇。
随着顾剑门的复仇结束,顾晏两家多年的纷争终于落下帷幕。
可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白发仙、紫衣侯和长老等人便现身了。
他们来意不善,想要拿下百里东君。
司空长风心中一紧,立刻站到百里东君身前,全力护着他,可对方来势汹汹,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危急关头,温壶酒如一阵清风般及时赶到。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是轻轻一晃。
眨眼间,天外天长老便瞬间化为乌有。
白发仙和紫衣侯见状,脸色骤变,对视一眼后,果断选择撤离。
晏琉璃在这场风波后,接任晏家家主之位。
她看着顾洛离的棺木,眼神温柔而坚定,决定继续完成这场特殊的婚礼,嫁给已离世的爱人。
温壶酒见此地的事情已尘埃落定,便带着外甥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准备离开。
婚宴一结束,城中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店铺纷纷开张,招牌林立,行人往来穿梭,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之前的那场纷争从未发生过。
百里东君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感慨道:“我还真以为,这是座死城呢。”
温壶酒微微一笑,“怎么可能。顾家附近只是被晏家控制了而已,顾家事了的消息一出,大家自然放心地出来喽。好了,咱们也快点走。”
百里东君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舅舅,我们去青松客栈吧,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我要先去和她告个别。”
温壶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朋友?可是一个穿着紫红衣衫,腰间挂着长鞭的那位?”
听到这话,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同时惊讶地看向温壶酒。
百里东君满脸疑惑。
“舅舅怎么知道?”
温壶酒神秘兮兮地说:“碰巧遇到了,我们快走吧,晚点你那朋友就该走了。”
至于巫蛮儿为什么没有去顾府而是呆在客栈呢?
因为,巫蛮儿到柴桑城时本就受了伤,哪怕是百里东君用上好的伤药精心温养,短短几天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更何况昨天还打了一架,本就内伤未愈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雷梦杀担心她的伤势,勒令她在客栈修养。
巫蛮儿知道他们这次会相安无事,便乖乖答应了。
到了青松客栈,温壶酒准备带他们去房间。
百里东君站在走廊上,是东看看西看看,就连司空长风也是闲不住的四处张望。
温壶酒终于停下脚步。
“行了,别找了。”
说着,他朝着一个房间走去,站在门口,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喊道:“巫姑娘!”
听到声音,巫蛮儿打开了门,看到面前的温壶酒,惊讶地叫道:“温前辈?”
温壶酒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被冲上来的百里东君猛地一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温壶酒刚准备开口教训一下百里东君,又看到面前又站了一个司空长风,无奈地只能摇摇头,站到旁边去了。
百里东君微微张了张嘴,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
“蛮儿,其实我是……”
巫蛮儿不等他说完,便轻抬了一下下巴,眼神带着几分笃定,截断了他的话。
“百里家的小公子,镇西候百里洛辰的孙子,我说的没错吧。”
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向前凑近了一步。
“你怎么知道?”
巫蛮儿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
“我当然知道!”
说罢,她轻盈地转过身,目光温柔似水地看向司空长风,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长风,没事吧,你伤还没好怎么也去了呀?”
司空长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不碍事的。”
百里东君双眉紧蹙,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自巫蛮儿知晓了自己扬名的目的后,与自己说话时总是话里带刺、夹枪带棒的,可对司空长风却是这般温柔体贴,轻声细语。
百里东君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喂,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巫蛮儿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鼻子,没好气地说:“你会有什么事,不正好好地站在这吗?”
百里东君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本公子当然没事,但你好歹也要问一下,你凭什么只问他不问我啊!”
听到这话的温壶酒来了兴致,双手叉腰,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还时不时地点点头、摇摇头,脸上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
“百里东君,你真的好……”
巫蛮儿正要开口损他一顿,话还没说完,只见司空长风突然双眼一翻,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整个人两眼发昏,直直地朝着地上栽去。
巫蛮儿早有警觉,在司空长风身子倾倒的那一瞬间,便迅速伸出双手,连忙上前稳稳地接住了他。
司空长风头无力地靠在巫蛮儿的肩上,身子软绵绵地倚在她的身上。
一个女子要托起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子,着实有些吃力,巫蛮儿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好在百里东君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前,在另一边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司空长风。
“舅舅你快来看一下啊!”百里东君大声喊道。
温壶酒赶忙上前,伸出手指搭在司空长风的手腕上把脉。
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缓缓说道:“司空长风经脉受损严重,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百里东君听后,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担忧,连忙拉住温壶酒的衣袖。
“舅舅,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啊!”
温壶酒看着百里东君恳切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尽力试试。”
说罢,转身去准备药材和医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