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有意思。这位沈先生，分明在妻子离世后还写了十年信。”
他的手指抚过信封上干涸的泪痕状水渍。
张真源“每封都......”
贺峻霖修长的影子落在信纸上，与她交叠，他突然伸手，指腹轻轻点在信纸一角。
贺峻霖“有泪痕。”
颜酒酒低头，发现他说的没错，那处纸面微微起皱，像是被水渍晕染过，而贺峻霖的手指就停在那里，离她的指尖只有毫厘，阁楼昏暗的光线里，她能看到他冷白手腕上沾着的一点靛蓝颜料，是之前在扎染工坊留下的。
张真源“而且还都带着蓝草汁液的味道。”
手里拿着从染缸废墟找到的账本。
张真源“沈家最后一缸靛蓝，染的不是布，是信纸。”
颜酒酒展开最旧的那封信，里面飘出片干枯的蓝草叶。
颜酒酒“等等！”
颜酒酒突然拿起最新的一封。
颜酒酒“这根本不是情书！”
泛脆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化学公式，严浩翔拿起来对着天窗细看。
严浩翔“是染料配方？”
严浩翔“这个配方......”
严浩翔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颜酒酒转头，看见他站在一摞发霉的账本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一张泛黄的纸页，阳光从他身后的天窗倾泻而下，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颜酒酒“怎么了？”
颜酒酒下意识地走过去。
严浩翔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张纸递给她。他的指尖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擦过她手心时带着微微的粗粝感。
颜酒酒“萤火虫的发光体液......”
颜酒酒轻声读出纸上的内容。
颜酒酒“与蓝草混合可增强染料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严浩翔突然靠近一步，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了什么。
严浩翔“蜘蛛网。”
他低声说，指尖捏着一丝几乎透明的蛛丝。
阁楼的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他站得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杉气息，混合着阁楼陈旧的木质香。
时漾“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染料会发绿光的原因？”
时漾“该去交作业了，各位。”
时漾源合上铁盒，阴影中她的笑容格外灿烂。
时漾“gogogo~出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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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山风掠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响，民宿客厅的暖光灯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不知是谁踢到了地上的矿泉水瓶，"哐当"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研学讲座的灯光昏黄得让人眼皮发沉。
颜酒酒趴在桌上，指尖百无聊赖地绕着发尾打转，讲师的声音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嗡嗡地往耳朵里钻。
想起之前时漾说的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的轮廓仿佛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蒸腾的热气仿佛能隔着玻璃窗撩到脸上......
颜酒酒“漾漾——”
实在听不下去的颜酒酒在桌下悄悄踢了踢时漾的鞋尖，眼睛亮得像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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