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跨坐在机车上,一动不动,头盔遮住了他的表情,但颜酒酒能看到他攥着车把的手,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像是要把金属捏碎。
颜酒酒跌跌撞撞冲下观众席,挤过人群往维修区跑,可当她气喘吁吁赶到时,严浩翔已经摘了头盔,正背对着她,一拳砸在工具箱上。
是他大意了,明明赛前检查了那么多遍,为什么开始前却不再看一遍?
金属工具箱被砸得凹陷,他的指关节瞬间渗出血珠。
颜酒酒“严浩翔.......”
他猛地回头,眼神阴鸷得吓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颜酒酒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和死死咬紧的下颌。
她想上前,可严浩翔已经转身,抓起外套大步离开。
严浩翔“对不起,待会儿阿叶送你回去”
颜酒酒“严...”
严浩翔“我想静静”
严浩翔的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颜酒酒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跨上另一辆备用机车,油门拧到底,绝尘而去。
严浩翔正把机车飙到极限速度,任由夜风吹干眼底的潮湿。
颜酒酒独自站在维修区,低头看着地上那摊机油——混着一滴刺眼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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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河岸,风里裹挟着潮湿的水汽,芦苇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严浩翔坐在河边一块被磨得光滑的巨石上,手里攥着一颗石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盯着平静的水面,眼神阴郁,像是要把所有不甘都沉进河底。
他猛地抬手,石子“嗖”地一声划过水面,激起一连串涟漪,最终沉入深不见底的暗流。
直到身后传来芦苇被拨开的沙沙声。
严浩翔皱眉转头。
颜酒酒站在芦苇丛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目光清澈得像水。
严浩翔别过脸,声音沙哑。
严浩翔“阿叶没送你回家吗?”
颜酒酒没回答,只是走到他身边,在距离他半米远的石头上坐下,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罐气泡酒,推了一罐到他手边。
严浩翔盯着那罐气泡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河水静静流淌,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颜酒酒拉开拉环,气泡“呲”地一声轻响,她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安静地望向河面。
严浩翔“引擎故障,最后一圈,明明已经领先。”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
严浩翔“就差那么一点……输得很窝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气泡酒罐,指节上的擦伤在暮色中格外明显。
颜酒酒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伤口上,轻轻“嗯”了一声。
夜风拂过,带着河水的凉意,远处,萤火虫开始零星地亮起,像散落的星光。
严浩翔忽然觉得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躁意,莫名平息了一些。
颜酒酒“严浩翔。”
颜酒酒忽然轻声叫他的名字。
她指了指河面。
颜酒酒“你看。”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满天繁星,随着水波微微晃动,像是整条河都变成了流动的银河。
严浩翔“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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