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节目作者,张佳,由我分享给大家
1999年8月,初中一年级结束,那年我十三岁。
同往年一样,我被父母送到了乡下祖父母家过暑假。
我的老家是北方普普通通的山村,但不算是偏僻闭塞的。
祖父母那个时候也不年迈,他们在老院儿独居,儿女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去看望。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喜欢回老家,因为在这里祖父母是完全不约束我的。我姑妈家也在同村,有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女儿圆圆。
姑妈在镇上教书,假期回来居住。
我跟圆圆还是要好,假期给了我们见面的机会,我们整天漫山遍野的疯跑玩耍,晚上有时候啊住在奶奶家,有时候又会住在姑妈家。
以上就是故事背景了。
8月10号,我记得这一天,永远记得这天呢。
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儿,困扰了我相当长一段时间,并在20年后的今天继续将我拉回漩涡。深陷其中。
那天我跟圆圆从河里捉鱼回来,天色江暮,本来打算去姑姑家住的,巧合的是,当天晚上电路故障,全村停电了。
于是我们临时改变主意,在奶奶家住下。
而更巧的是,我们住的那间房子门锁出了状况。
这间房子是父母回来的时候去住的,平常空置着,房间很小,家具也不多,这老式门锁前几天就不太好锁了,但我每次都费劲地把它锁住,背后还要顶一根木棍儿。可是今天怎么也锁不住啊,我就放弃了,反正还有院门呢。
圆圆睡在床里侧,我睡外侧,床头跪在他那一边儿。
一翻身,木板床总是吱吱嘎嘎作响。
黑夜袭来,我们早早睡下,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床板在晃动,房间里似乎有点儿隐隐约约的响动。
我一伸手,摸到床沿儿上撑着一只手臂,皮包骨头非常冰冷。
我想着或许是爷爷半夜过来给我们盖被子呢。于是把被子紧了紧。
接下来,这个人躺在了我旁边,我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在这一瞬间,我清醒的心里满是狐疑,往里面缩了缩。
而那个人轻轻地撩开被子,把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顿了一下之后,就开始不紧不慢地抚摸我的胳膊。
这肯定不是我爷爷,我之前说过,这间房子平常不住人,并且有些背阴,院子中央种了一棵粗壮的大沙果树。
正值盛夏时节,果树枝繁叶茂,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树冠高耸,圆圆点亮了蜡烛,房间立刻安静下来了。
我立刻翻身坐起,眼看房门紧闭,一切如常。
我颤抖着说,房子进来人了,两个人圆圆惺忪着眼睛说,不会吧。
此时床板晃动起来了,估计床下的人要跑出去,他这一动,直接把床头的蜡烛给震倒了,房间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远远嗷的叫了一声,钻到我的身后。
我扑过去,摸到火柴,开始滑床板剧烈的动。
我紧张到不行,颤抖着接连滑断了枝叶向四周铺展着,给院落投下一片阴凉,遮得这间房子更显阴暗。
叶婉只从窗户渗进盈盈的光,房间里一点儿光线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继续往里缩了缩。
这个时候我一伸腿,我感觉到脚下有人。
我提到他了。
脚下的这个人平躺着,我踢到了他胳膊上臂的位置。
我以为是错觉呢,还反复踢了好几下。一定是人的身体有骨有肉,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瞬间,一股寒意从脚下弥漫上来。
我侧耳听了一下圆圆那边儿,听到了他熟悉的呼吸声。
没错,是他,他还在。
我发觉自己被包围了。
这夜晚,莫名其妙来了两个冷冰冰的人,他们是谁呀?
要干什么?
十三岁的我,已经朦朦胧胧地知道一些男女方面的事儿了难得的是,当时居然异常镇定,一时间千头万绪。
当时那只冰冷的手在我胳膊上抚摸了几下,甚至拉了一下我的内裤。
我心想,如果这个时候大叫和挣扎,他们把我灭口了,怎么办呢?
我转过身子,摇晃着,远远说,你快起来,给我点蜡烛,我要上厕所。
圆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此时床开始剧烈的震动,我知道我身旁的人钻进了床底下。
我很确定人没跑出去,是因为我没有听到脚步声和门的响动。圆圆点亮了蜡烛,房间立刻安静下来了。
我立刻翻身坐起,眼看房门紧闭,一切如常。
我颤抖着说,房子进来人了,两个人圆圆惺忪着眼睛说,不会吧。
此时床板晃动起来了,估计床下的人要跑出去,他这一动,直接把床头的蜡烛给震倒了,房间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远远嗷的叫了一声,钻到我的身后。
我扑过去,摸到火柴,开始滑床板剧烈的动。
我紧张到不行,颤抖着接连滑断了圆圆点亮了蜡烛,房间立刻安静下来了。
我立刻翻身坐起,眼看房门紧闭,一切如常。
我颤抖着说,房子进来人了,两个人圆圆惺忪着眼睛说,不会吧。
此时床板晃动起来了,估计床下的人要跑出去,他这一动,直接把床头的蜡烛给震倒了,房间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远远嗷的叫了一声,钻到我的身后。
我扑过去,摸到火柴,开始滑床板剧烈的动。
我紧张到不行,颤抖着接连滑断了则,也许灵魂可以永不消散,永不老去,彼此会得到更长久的陪伴。
咱们再说回1999年8月10号那天晚上吧,我描述得过于琐碎漫长,其实哪一切都发生得很快,爷爷赶来之后,我们哆嗦着下了床。
奶奶叫来了四周邻居,大伙儿把床下那个人拉了出来,是村长的大儿子,村长全法爷和我爷爷关系很好,经常来家里串门儿。
我们两家都住在村里,后川拳法爷夹在最里面,中间间隔大约一百多米。
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绍峰比我年长,不过当时也不到20岁。因为我不常回老家,所以对他很陌生,没说过话,也没有任何交集。
村里年龄相仿的孩子是有很多的,我只记得邵峰这个人,皮肤很白皙,头发略长,干干净净的模样很是清秀,不像是农村的孩子。
少峰被拉出来的时候,精神恍惚,大家问他话,他什么都不说。
他父亲来了以后,只见他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说,我半夜起来撒尿,前头有个人带着我走,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来到这儿了。
这个解释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大伙儿不知可否,少峰的父亲阴沉着脸,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发雷霆。
大伙儿问他,你是来偷东西的吗?
邵峰小声啜泣着,语无伦次。
爷爷看问不出什么了,就说,都散了吧。
全法呀,你把儿子带回去,好好问问,大伙儿就此散去。
此时大约是凌晨一点多钟,我跟圆圆不敢再住在那间屋子了。
随着爷爷奶奶在窑洞睡下没多久,我父母发现了那些信件和照片,大发雷霆,骂我不自重,不自爱,并在相当长的时间用这件事情指责我。
嘲讽我,说我下贱,给他们丢脸了。
更加严苛地限制我跟同学的交往。
这件事情给我和家人造成了很大的矛盾,他们从此对我失望了。
我跟他们再无交流,把这段过往深埋于心底,逐渐变得郁郁寡欢,满腹心事,消沉和颓废伴随了我整个青春期,时至今日,我仍然难以释怀。
我也觉得我当初挺傻,挺盲目的,,一夜无话。
其实我久久不能入睡,浑身发抖。令我恐惧的不是少峰,而是脚下横躺着的那个人。
我甚至怀疑我提到的究竟是不是人。
我到现如今都记得,那种触感是人的肉体,又不像是活人。
真实的肉体就像是猪肉店摆在案板上毫无生气,冰冷僵硬的一堆肉,令人遍体生汗。
我甚至不敢拳腿,担心一伸腿再次触碰到他。
就这样,我直挺挺地躺了一夜。
第二天得知邵峰的父母已经把他送到了别村亲戚家。
可能是怕人议论吧,村里人都说邵峰是半夜翻墙进来偷东西的,我也没否认。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母亲带着礼物来家里道歉,与少峰的说法是一致的,说孩子半夜出来撒尿,前头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
看不清是谁。
邵峰当时迷了心智,精神恍惚,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他走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大家伙儿把他从床底下拉出来那会儿。并且他又补充说,前几天少峰傍晚外出路径一片洼地,忽然间从里面冒出一个狰狞的小人儿。
这个小人儿指着邵峰说,你三天之内必有疑惑。
邵峰定睛去看这个小人儿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我们家人必然是不相信这个解释的。
而邵峰的母亲描绘得掷地有声,我奶奶坐在沙果树下,摇着手中的老旧蒲扇说,出嫁前,我娘常摇着这把蒲扇,看我做针线活儿。
死了多年了,我想他的时候,就看看蒲山,就好像是看到了他。
邵峰的母亲低头沉默不语,顿了半晌之后,眼泪落了下来,拉住我奶奶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
第三天,父母来接我,斥责了少峰的父母,我们又回到了县城,少峰父亲又追了过来,再三再四的赔礼道歉,我父母的怒气方才消了一些。
碍于平常两家关系还不错,最终没造成严重后果,这个事儿就不了了之了,似乎也就这么结束了。
我给父母提到过中间的细节,说他扯过我的内裤。
父母打断我的话,告诉我永远不要再讲这件事情。
母亲还说,这事儿传出去,你的名声就臭了。
我隐隐也觉得这个事儿是个忌讳,说出去并不光彩,但心里始终很是不安,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整个经过,很多细节,我想不明白,总觉得哪里不对,有那么几处疑点。
第一,两个巧合,全村停电,门锁坏掉了。
第二,原本计划在姑姑家住,临时改变主意住在了奶奶家。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哪里的?是跟踪还是埋伏呢?
第三,从我醒来到爷爷赶过来,我很确定中间没有任何人跑出去,因为门是锁着的,只是没锁住。
那扇木门年久失修,拉动起来响声很大。
第四,最后只找到邵峰一个人,那么我脚下触碰到的是什么?
少峰预谋不轨,并且有些动作,那另一个人为什么要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脚下?
最后他又去哪儿了呢?
话说当年十三岁的我,短发精瘦,脸黄黄的,就像是一个没发育的小男孩儿。
我不认为我有任何少女的魅力可以让他冒这个风险。
也许有人说,他就是对我有坏心思,预谋了整个过程。
没错,事情的起源看上去本就是如此。
我无意为少峰辩解什么,只是想啊,在多年后的今天,整理其中细节,一览事情的全貌。
那些被遗忘的时光,包括令人生疑和不解之处,如实的记录下整个经过。当时的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答案。
这些疑点结合他当时的解释,不由得使我怀疑是不是撞邪了。
脚下的那个人究竟是人是鬼呢?
其实农村这种地方,鬼魅事情极多,人人都能讲上几件,真假参半。
比方说,我爷爷有一年下地干活儿,被人发现耳鼻口中塞满泥土,昏迷不醒,幸亏及时被救下了,但从那以后,身体大不如从前,总说有人跟着他到家,就藏在门后头呢?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家人讳莫如深。
后来家里把门楼拆了,重建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还有我的亲妹妹,也许她身体太弱吧,从大学开始,总是被那些朋友们骚扰,经历过许多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
近两年呢,身体强健起来了,这些事情也渐渐减少了。
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讲讲说回我的经历吧。
这个事儿也是挺神的,几乎是我少年时期的一个转折点,一方面害得我从此变胆小了,而另一方面又仿佛开启了我青春期的大门。
隔年的五一假期,我随母亲回到老家看望祖父母,发觉村里有一个男孩子总是偷偷地瞧我。
圆圆告诉我说他就是少峰。
我当时莫名的气愤,回去写了一封信指责他,他也很快回了信,百般道歉,并且还说当年那个事儿,其中另有隐情,我请他告诉我缘由,他回信说不好解释,希望可以当面谈一谈。
就这样,我们一来二去的各自给对方写了三封信。
后来信中我讲我的学习我要进前五名。他讲他在农村的生活,他早就辍学了,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信里的笔记一笔一划,很是工整娟秀,写错的地方还会仔细地用刀片刮掉,但还是留下了许多错别字。
关于这一点呢,讲出来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浪漫呢?
我期待暑假回去,他给我讲故事,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他曾经给我寄过一张照片和一个护身符吊坠。
我也给他寄了一张照片,并且送他一只从北京自然博物馆买回来的蝴蝶标本。没多久,我父母发现了那些信件和照片,大发雷霆,骂我不自重,不自爱,并在相当长的时间用这件事情指责我。
嘲讽我,说我下贱,给他们丢脸了。
更加严苛地限制我跟同学的交往。
这件事情给我和家人造成了很大的矛盾,他们从此对我失望了。
我跟他们再无交流,把这段过往深埋于心底,逐渐变得郁郁寡欢,满腹心事,消沉和颓废伴随了我整个青春期,时至今日,我仍然难以释怀。
我也觉得我当初挺傻,挺盲目的,回头想想,真是荒唐可笑啊。
父母没收了信和照片,后来我悄悄地偷了出来,但照片现在已经没了。
我也写信告诉少峰,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他很着急,跑到学校找我,我没见他。
过年回老家,他托别的孩子约我,我也没见他。
2001年3月,他捎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中是这么写的,你放学了之后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在学校对面等你。
原话就是如此,而我终究没出去。放学后,我躲在角落偷偷张望。
大门拉开,同学们熙熙攘攘地涌出校门,马路上人声鼎沸,车辆穿行,人群遮挡了我们的视线,我们始终没曾见面。
那个时候我是平淡如水,循规蹈矩的女学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懵懂的情愫让我困惑和迷茫。
之后的几年里,每次回老家总是会见到他,他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家门前晃悠,在各种情形下制造偶遇。
他偷偷地看我,从圆圆那儿打问我的情况,到了跟前了,又慌忙躲避,时常跑到我家对面的小山坡上,只是为了在高处看看我。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他以为我看不到他,但其实我看到了这一幕。
后来啊,时常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
我们矫揉造作,电光火石,我们欲言又止,畏手畏脚。
我们用眼角的余光追随对方的身影,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引起对方的注意。
每年在老家的日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跟每个怀春少年一样,用心体会对方的印记,我们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抚慰着自己激动的情怀,仿佛洞察一切,又迷失了一切。
那几年,我们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没有近距离的打量过对方。
后来呢?
我淡忘了他的长相,只记得他常穿白衬衫,瘦瘦的,眼睛狭长,下巴略尖。
多年以后,我在电视上看到演员**,十分惊讶,这不就是邵峰的模样吗?
我发觉其实我从那个时候起,自始至终喜欢的男孩子都是这般相貌。
后来我经历了高三,复读,上大学,谈恋爱,失恋,我有了更丰富的生活,认识了更多的人。
多年不回老家,我跟邵峰再也没有见过面,青春期的悸动完全散去,我学会了化妆打扮,模样大变,我已经把他完全忘记了,只在跟别人聊一些奇闻异事的时候提起当年的经历。
曾经有一个朋友帮我起卦,说,当初啊,我的确是碰到了灵异的事情,一只游走的魂魄想体验男女欢愉,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我们,两个人制造了一些迷像,迷惑他的心智,带他来找我,然后准备附上他的身,好好体会,而脚下那个人就是那个魂魄幻化的肉体。
可能我阳气比较重吧,又或许是祖宗护佑,这个色鬼最后没能得逞。
末了又说,这样看来少峰也是受害者呀。
对于这个解释,我同样是不置,可否超出了一贯的认知。
事情过去太久了,无可追寻,没根没据的话,听听就行了。
2009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年底的时候,父母告诉我说,邵峰死了,死于突发心脏病,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邵峰生前在一家酒店帮厨,没结婚,一直没谈恋爱。
他母亲准备年底叫他回去相亲来着。
我知道他的死讯之后,略有遗憾和感慨,但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不过是小时候的伙伴,不论当时自己认为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淡却释怀,并没有太深的情感牵绊。
对于我来说,他几乎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给忘了。
我没有把他的死亡放在心上,我忙着工作和进步。
后来,时间转眼到了2016年春节,这是我工作七年第一次回家过年。我随家人回到了老家,老家变化很大,很多人家都已经搬走了,少峰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家的老宅已经荒废许久,远远看去,当年院角的小竹子已经长得十分茂盛了,只是故人已去,残砖碎瓦在寒风中分外凄凉。
有一天黄昏,我爬上对面山坡,荆棘遍地,万目萧条。
山下就是他家曾经的院落。
我看了许久,用手机拍了许多照片,然后戴上帽子,低头闭上了眼睛,回想着过往的点滴,想试着感知他。
慢慢的,我陷入了冥想之中,周遭的各种响声瞬间沉默,我仿佛进入了幽深湖水当中。
天地既然我感觉到身体和灵魂越陷越深,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是父亲打来的,当时吓得我一个激灵,瞬间把我从那种状态里给拽了出来。
天地仿佛晃动了一下,天色陡然暗沉,一时间我特别恍惚,仿佛大梦初醒,心中浮现出一丝恐惧,周身都觉得特别怪异,就立刻离开了那儿。
我后来一直回想这件事情,当时如果不是手机铃声叫醒我,也许会发生不同寻常的玄妙之事呢。回首故人就在那儿。
我认定当时他应该就在我旁边,我把他召唤过来了。
从那以后,事情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想他,一遍一遍地回忆过往,翻出当年的信件,一次一次的回味,苦苦地思索他的相貌。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总是冷不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频繁。
我总是出神地想他,心力憔悴,寝食难安。
再后来,他开始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了。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模糊的身影,若有若无,第二天只是觉得好像梦到他了,但是全然不记得细节。
再后来呀,梦到他就越来越频繁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现实中的我已经忘记了他的相貌。
所以梦境中都是他的背影和侧影,虚虚实实不是很清楚。
我迫切地想好好看看他。
这种愿望加倍投放于梦中。
到后来,我还真就清晰地梦到他了,并且有了互动。
第一个梦是这样的,阳光灿烂,许多年轻人在操场打篮球。
我绕着操场走进旁边一座阴冷的小木屋,坐下来观看,只觉得前面的一个人身影十分熟悉,忽然间,他转身面向我,这一刻,我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见他了,是少峰,他还是当年的面孔,冲我招了招手,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呀?
我说,好。
于是我们一起同行,走了很远。
梦里我是十三岁时候的模样,我觉得我很难看,就带了一块儿红色面纱。
他伸手取下我的棉纱,笑着说,我永远记得你去他家的路越走越阴暗,两旁挂着微微泛着红光的纸灯笼。
风吹起地上的白色纸钱。
到了家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来回的徘徊,却怎么都进不去。
他带我来到了一座小庙跟前,停在门口等我。
我走进去,围着佛龛绕了几圈,并对着香炉拜了拜,翻了翻墙上的黄表尺。
在不出小庙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周遭的环境变得清晰明朗起来了,人来人往,与日常生活别无二致。
起来了,人来人往,与日常生活别无二致。
再次来到他家门口,他驻足回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