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器和翡翠矿

引子：「原来如果换取利益的代价是我，你也会这样毫不犹豫。」

苏砚"那是地质队统一......"

辩白被吞进口腔，檀木香强行侵入感官。苏砚的指甲在他后颈抓出血痕，却在摸到那个陈年伤疤时突然僵住——十四岁那年马宅大火，是这个总冷着脸的哥哥冲进火场把她护在身下。

阁楼门锁转动刹那，马嘉祺将墨锭塞回她贴身内袋。湿透的《申报》粘在苏砚后背，油墨字迹洇染了头版顾家长子的侧脸。他最后咬着她耳垂低语。

马嘉祺"猜猜看，顾氏珠宝最近收购的三处翡翠矿，矿脉图是谁给的？"

管家破门而入时，苏砚正弯腰捡拾《坤舆万国全图》。永乐年间的亚麻纸掠过脚踝，墨色勾勒的渤海水纹恰好漫过她胎记。马嘉祺背光而立，用身体挡住她凌乱的勘探服，手中却把玩着那枚断掉的登山扣。

"先生，顾家来电话确认订婚宴......"

马嘉祺"告诉他们用缅甸红宝拼出腊梅图样。"

他忽然将苏砚鬓边碎发别到耳后。

马嘉祺"毕竟我们砚砚的胎记，要配最烈的火彩。"

檀香在青铜错金博山炉里蜿蜒成蛇，马嘉祺的指节叩在黄花梨茶案上，震得汝窑茶盏里映出苏砚苍白的脸。

马嘉祺"你父亲临终前要我护你周全。"

他忽然扯松真丝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疤痕。

马嘉祺"顾家那些矿洞每年要埋多少人，你知道吗？"

苏砚握着冰裂纹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三小时前管家送来顾家聘礼，装着缅甸鸽血红的首饰匣里，静静躺着她去年在云南失踪的地质罗盘。

马嘉祺"上个月你带队去哀牢山，滑坡时护住你的那个实习生..."

马嘉祺忽然倾身碾碎她衣襟上的腊梅花瓣，沉香手串缠住她腕间勘测仪。

马嘉祺"他父亲今早在股市赔掉了养老房。"

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突然变得密集，苏砚猛地抬头撞进他镜片后的深渊。这个总是用《朱子家训》训诫她的兄长，此刻撕开温文尔雅的皮囊，露出内里盘根错节的欲望荆棘。

苏砚"为什么非要嫁..."

苏砚的声音很低，似乎并不是为了一个答案，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话音未落，马嘉祺已经掐着她后颈按向墙上裱框的矿脉图。冰冷的玻璃面贴上她侧脸。

马嘉祺"你以为这些年是谁在替你挡着董事会的老狐狸？"

他的呼吸烫过她后颈胎记，羊脂玉镇纸沿着脊椎滑进勘探服。

马嘉祺"每次你下矿的应急预案，都是我亲手修改的逃生路线，知道吗，砚砚？"

苏砚突然剧烈颤抖。记忆如暴雨倒灌——大三那年矿井透水，救援队精准定位的奇迹；生日收到匿名寄来的防辐射勘探服；甚至三个月前在敦煌，那个试图尾随她的掮客莫名断了三根肋骨。

马嘉祺"联姻是最快拿到翡翠矿开采权的方式。"

马嘉祺的虎口卡住她腰窝，鎏金钢笔尖挑开防护服暗扣。

马嘉祺"等顾家帮我们打通缅甸渠道..."

冰凉的笔帽突然陷进柔软腹地。

马嘉祺"...哥哥自然会让新郎发生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