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传来枯枝折断的脆响,苏砚在剧痛中咬破他颈侧。血腥味漫开的瞬间,马嘉祺突然温柔地替她拢好衣领,沾血的指尖抚过墙上的《全国矿脉分布图》。
马嘉祺"下月去帕敢矿区考察,想不想看真正的血翡?"
他的皮鞋跟碾碎地上罗盘,玻璃碴混着血珠渗进波斯地毯。当苏砚踉跄着扶住多宝阁,却发现最顶层那尊明代矿工陶俑的探铲位置,正对着她卧室的监控探头。
马嘉祺"十年前你夜夜哭醒要找妈妈..."
马嘉祺慢条斯理地擦拭金丝眼镜。
马嘉祺"若不是我每晚看着监控,怎么知道你会梦游到荷花池?"
他突然轻笑出声,从陶俑底座抽出一卷泛黄日记——正是苏砚十四岁失踪的那本。
暴雨冲刷着窗棂上《颜氏家训》的雕花,苏砚终于看清那些批注的朱砂小楷。每页她写满"想逃离"的地方,都缀着他工整的蝇头小楷:"宜择庚辰日改西南卧室窗向"、"需添置黄花梨镇纸压惊"。
马嘉祺"乖,把顾家的婚书签了。"
马嘉祺将钢笔塞进她掌心,唇瓣厮磨着渗血的耳垂。
马嘉祺"等他们的矿机开进野人山..."
他忽然咬住她锁骨下的玉坠,那是苏砚襁褓里带来的翡翠平安锁。
马嘉祺"...哥哥就带你看真正的烟花。"
苏砚闭上眼睛。翡翠平安锁贴着她的皮肤,冰凉如初。这是生母留给她的唯一物件,也是她最后的底线。
苏砚"我需要考虑。"
她终于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马嘉祺的拇指抚过她下唇,眼神晦暗不明。
马嘉祺"三天。顾家等不了更久。"
走出书房,苏砚的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扶着走廊的墙壁,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立刻反锁,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部老式手机——这是她唯一确定没被监控的通讯工具。
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男声。
"哟,大小姐终于想起我了?"
苏砚"阿泰,我需要你查件事。"
苏砚的声音压得极低。
苏砚"去年哀牢山滑坡,救我的那个实习生,他父亲今天是不是在股市亏了一大笔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等等...确实有这么回事。老李头今早跳楼未遂,现在在医院。奇怪的是,他买的几只股票前几日还走势良好,今早突然集体暴跌,像是..."
苏砚"像是有预谋的。"
苏砚接上他的话,心沉到谷底。马嘉祺没说谎,他真的能操控这么多人的命运。
苏砚"还有件事,"她继续道,"帮我查查顾家那个二少爷,特别是他在缅甸的矿场,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苏砚走到窗前。雨已经小了,庭院里的芭蕉叶上挂着水珠,在月光下像一颗颗翡翠。她摸着颈间的平安锁,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这锁能保你平安,但真正的安全,来自于你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