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束魂

祠堂内的烛火被狂风撕扯得忽明忽暗，苏砚的手腕被那对鎏金手镯锁住，冰冷的金属紧贴肌肤，内壁刻着的咒文隐隐发烫。她挣扎着，可马嘉祺的手指却像铁钳般扣住她的下颌，逼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从你被抱进马家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

苏砚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你就不怕我恨你一辈子？"

马嘉祺低笑，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占有欲："恨？"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烫得她战栗，"恨也是一种感情，砚砚。只要你的情绪因我而起，我不在乎是爱还是恨。"

他猛地拽过她的手腕，手镯上的咒文在烛光下泛出诡异的红光。苏砚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纹饰，而是用朱砂和血混合刻下的古老契约——"魂系于此，永世不脱"。

"这是……"她的声音发抖。

"马家祖传的禁术。"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抚过镯上的符文，眼底闪烁着近乎疯魔的偏执，"戴上它，你的魂魄就永远与我相连。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哪怕你死了——"他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你的灵魂也会回到我身边。"

苏砚浑身发冷，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终于明白，马嘉祺的执念早已超出常理，他不是想要她的人，而是要她的全部——她的生命，她的灵魂，她的生生世世。

"疯子……"她颤抖着吐出这两个字。

马嘉祺却笑了，笑得温柔又残忍："是啊，我疯了。"他低头，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亲吻他的神明，"可我的疯，全是为了你。"

祠堂外，暴雨倾盆，雷声震耳欲聋。

而在这片昏暗的烛光里，马嘉祺终于撕开所有伪装，露出最真实的自己——一个早已为她堕入深渊的疯子。

"砚砚，你逃不掉的。"他轻声呢喃，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得像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这一世，下一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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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手镯在苏砚腕间发出嗡鸣，内壁的朱砂咒文像活物般蠕动起来。马嘉祺咬破食指，将血珠滴在镯身龙首浮雕的眼眶里。鲜血顺着符文沟壑流淌，瞬间在苏砚雪白肌肤上蔓生出赤色纹路。

"别怕。"他抚过那些如同血管般搏动的纹路，"这是《鲁班书》里记载的同心契，用马家祖坟里的百年尸油淬炼而成。"镯子突然收紧，苏砚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画面——她看见五岁的自己在庭院跌倒时，马嘉祺藏在袖中的手正捏着操控腊梅树枝的傀线。

咒文已经爬到她肘窝，形成完整的"癸卯锁魂符"。马嘉祺忽然解开腕表，露出内侧镶嵌的微型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稳稳指向苏砚的心口。"看，连堪舆针都承认我们的羁绊。"他低笑着按下罗盘机关，苏砚顿时感到心脏被无形丝线绞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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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滴血渗入龙睛，苏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破碎记忆如毒蛇钻入脑海——十岁那年莫名消失的语文老师，其实是因为在课后轻拍过她的肩；大学室友突然转学前夜，梳妆台上出现过同款的鎏金手镯设计图。

"这些...都是你..."苏砚的质问被镯子突然的灼烧感打断。马嘉祺捏住她后颈，强迫她看向供桌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现在的他们，而是民国时期的马家祠堂——穿长衫的年轻家主正将同样的手镯，扣在个与她容貌一致的女子腕上。

"这是曾祖父和马三小姐。"马嘉祺的犬齿磨着她耳垂，"知道为什么马家女儿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吗？"铜镜画面突然变成暴雨中的坟场，十几个墓碑上的照片，全是长着苏砚脸的女子。

镯子发出骨节错位般的咔响，苏砚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马嘉祺的脸。他陶醉地蹭着她的手心："每次转世，你都会忘记，而我都会重新找到你。"突然掐住她突突跳动的腕脉，"但这次，我改进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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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的族谱无风自动，翻到记载邪术的附录页。苏砚看清那些被朱砂涂抹修改的咒文——原本需要双方自愿的"魂归"条款，被马嘉祺用放射性铊盐混合尸蜡，改成了单方面强制的"魄锁"。

"现代科技真好用。"他拉开西装内袋，取出支装有荧光液体的注射器，"你在医院体检时的血样，足够培育出只认你DNA的蛊。"针尖抵住她腕间符文时，苏砚看见液体里游动着头发丝般的金色活物。

翡翠平安锁突然发烫，苏砚脖颈后的条形码烙印浮现出血色光晕。马嘉祺痴迷地舔舐那个印记："没想到吧？你母亲留下的根本不是护身符..."注射器推到底的瞬间，镯子上的龙首竟然眨了眨眼，"...是能让契约效果翻倍的药引。"

庭院传来古槐树轰然倒地的巨响，苏砚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符咒。马嘉祺将昏迷的她搂在怀中，温柔地吻去她眼尾渗出的血珠："这次，连孟婆汤都洗不掉我们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