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戒痕

紫檀木家法砸在青砖地上时，马嘉祺正跪在祖宗牌位前擦拭那枚血玉扳指。戒面内侧嵌着苏砚的乳牙，被汞溶液浸出蛛网纹——十二岁那年，他用这枚扳指生生敲碎了偷拍她练舞的男生腕骨。

"你知不知道苏砚后颈的胎记是什么？"父亲将翡翠镇纸重重拍在供案上，镇纸底部刻着苏砚父母的生辰，"那是她父亲用铀矿样本刺青的坐标！"供香突然齐齐折断，香灰落在马嘉祺手背，烫出和苏砚锁骨相同的梅花印。

马嘉祺轻笑一声，指腹碾碎香灰："所以顾家才非要她不可？"他忽然抬头，瞳孔在烛火中泛着血翡般的暗红，"当年矿难，活下来的可不只是我和砚砚。"供桌下的阴影里，赫然摆着顾家老爷子的心电图记录仪。

母亲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子滚过青砖缝隙，拼出缅甸语的"诅咒"。"我们答应过苏家夫妇..."她颤抖着捡起沾血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碎片，"...要让砚砚像正常孩子..."话未说完，马嘉祺突然掀翻供案，青铜烛台在地面擦出火花。

"正常？"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疤痕，那是矿难时替苏砚挡下的钢筋贯穿伤，"从她五岁被推进铀矿坑开始..."血玉扳指在掌心碾成齑粉，"...这世上就容不得她正常了。"

雪刃映碑（墓园篇）

子时的月光凝在墓碑上，马父用丝帕擦拭着苏家夫妇的合照。照片边角残留着汞溶液侵蚀的痕迹——二十年前矿难现场，他们从苏砚父亲紧攥的怀表里取出这张照片时，表链上还缠着顾家矿场的保险丝。

"那孩子把铀矿样本封在砚砚胎记里..."马母将苏砚幼时的拨浪鼓放在墓前，鼓面暗格突然弹开，掉出半管淡蓝色液体，"...怕是早料到顾家会不择手段。"液体在月光下泛起荧光，正是导致苏砚父母神经衰变的放射性同位素。

墓碑后的松土突然塌陷，露出锈蚀的铁盒。马父用瑞士军刀撬开盒盖，里面躺着苏砚百日宴时的金锁，锁芯里嵌着微型胶卷——显影后竟是顾家当年伪造矿难安全报告的罪证。金锁背面用俄文刻着铀矿纯度，与苏砚后颈胎记的纹理完全吻合。

"嘉祺把老宅地下室改造成了铅房..."马母忽然咳嗽起来，指缝渗出的血在雪地上绽成红梅，"...他早就不信我们能护住砚砚。"她颤抖着展开苏砚的孕检报告，马嘉祺在"配偶"栏伪造的签名下，藏着用放射性涂料绘制的矿区地图。

远处传来素心腊梅被碾碎的声音，马父突然掏出怀表——表盘背面镶嵌的翡翠突然开裂，渗出暗红色液体。这是用苏砚母亲骨灰烧制的血翡，此刻正与三十公里外祖宅祠堂的辐射检测仪同步震颤。

"该回去了。"马母将冻僵的手按在墓碑上，冰霜瞬间融化成诡异的淡绿色，"在嘉祺把整座城变成砚砚的囚笼之前..."她身后，无数乌鸦惊飞而起，爪子上都绑着带辐射标志的金属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