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毒海棠

月光漫过实验室的铅玻璃，在苏砚侧脸勾出一道冷银边线。她将长发剪短至耳际，发梢染成矿脉般的幽蓝色，衬得眉骨愈发锋利如地质锤。曾经总含春水的杏眼，如今嵌在黛色眼线里，像两枚淬过钚毒的翡翠，流转间皆是无机质的寒光。

马嘉祺推门而入时，正看见她俯身调整质谱仪。黑色高领毛衣裹着伶仃锁骨，领口别着的鎏金梅花胸针，是熔了江念那对耳坠重铸的。随着操作仪器的动作，右耳新穿的三个耳洞微微闪光——嵌着从仇人矿脉提炼的铱金钉，每个都记录着一条人命。

"江南集团二把手逃到加勒比了。"他将卫星照片摊在实验台，指尖划过目标人物颈后的胎记，"和你母亲遇害现场发现的DNA吻合。"

苏砚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鸦青阴影，唇角的弧度精确得像计算好的抛物线："加勒比海最适合养砗磲。"她转动手中试管，深蓝液体泛起磷光，"这种贝类分泌的珍珠质，能让人活着感受骨骼钙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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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对弈

游艇甲板在暴雨中颠簸，苏砚的细高跟踩住男人颤抖的手。月白旗袍开衩处，大腿内侧的梅花胎记若隐若现，此刻却成了最残忍的刑具。

"二十年前你在我母亲防护服动手脚时，"她俯身，耳垂的铱金钉折射着血色月光，"可想过那些钚元素会遗传给胎儿？"

男人瞳孔骤缩，看着苏砚将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液体里浮动的纳米机器人泛着幽蓝，是他亲自参与研发的矿工监视器。

"它们现在会啃噬你的运动神经。"她指尖抚过男人暴凸的眼球，"等游艇漂回你女儿的蜜月航线，刚好演完这场父女重逢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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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蜕变

更衣镜前，苏砚慢条斯理地缠着绷带。昨夜爆破江南集团总部时，飞溅的翡翠碎片在她锁骨割出道血痕。马嘉祺倚在门框观赏这道新伤，如同鉴赏矿脉图上完美的断裂带。

"疼吗？"他递来沾着雪松香的手帕。

"比不过辐射病发作时的万蚁噬心。"她将染血的绷带扔进焚化炉，火焰在瞳孔跃动成两簇鬼火。镜中倒影忽然重叠出十八岁的自己——那个为救受虐矿工盗取证据，却在暗巷被揍得吐血的少女。

现在的她抬手抚过镜面，裂痕恰到好处地割裂了过去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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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之姿

当最后一个仇人在钚矿坑底咽气时，苏砚正站在观测台上涂口红。MAC哑光款的"矿脉红"染上唇峰，像凝固的血迹。马嘉祺为她披上防辐射斗篷，手指状似无意地擦过颈后芯片植入点——那里储存着所有仇家的死亡录像。

"庆功宴的酒里加了铊糖。"她旋紧口红，看向山下灯火通明的矿业帝国，"那些举过赞成票的股东，该尝尝血氧饱和的滋味了。"

夜风掀起斗篷下摆，露出大腿内侧新纹的矿脉图。曾经纯真的梅花胎记，此刻被精密的地震波谱线缠绕，每个震源点都对应着场完美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