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丽热巴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张艺兴身上,一条腿还大剌剌地搭在他腰间。而张艺兴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僵在床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显然已经醒了很久。
张艺兴"早、早安..."
张艺兴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声音干涩得像是三天没喝水。
迪丽热巴尖叫一声滚到床内侧,差点摔下去。张艺兴条件反射地伸手捞住她的腰,军装外套还挂在床头的屏风上,只穿着白色衬衫的他手臂线条格外分明。
"少夫人?要奴婢进来伺候吗?"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迪丽热巴"不用!"
张艺兴"不用!"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尴尬地对视一眼。
迪丽热巴这才注意到张艺兴虽然已经醒了,但显然还没敢起床更衣——毕竟她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而她昨晚和衣而睡,嫁衣皱得像咸菜干
张艺兴"那个...喜帕..."
张艺兴指了指床头,声音越来越小。 迪丽热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块染血的帕子正大剌剌地摊在显眼位置。她顿时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想起了昨晚的"造价工程" "少夫人?"丫鬟的声音更疑惑了。 张艺兴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把将迪丽热巴拉回床上,用被子把两人裹住
张艺兴"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春桃带着四个丫鬟鱼贯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帅半搂着少夫人靠在床头,被褥凌乱,两人都衣衫不整、面红耳赤。
"恭喜少帅和夫人!"春桃欢天喜地地收起那块染血的帕子,"老夫人等着见喜帕呢!"
迪丽热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张艺兴也好不到哪去,耳根红得滴血,却还要强装镇定
张艺兴"去告诉老夫人,我们...呃...稍后就去请安。"
等丫鬟们退下,迪丽热巴立刻从被子里蹦出来
迪丽热巴"张艺兴!你疯啦?"
张艺兴"不然怎么解释我们这副样子?"
张艺兴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张艺兴"总不能说我们穿着衣服睡了一晚吧?"
迪丽热巴"那现在怎么办?"
张艺兴"先洗漱。"
张艺兴指了指耳房
张艺兴"那里有热水。"
迪丽热巴站在耳房门口,望着里面陌生的陈设踌躇不前。张艺兴见状轻咳一声
张艺兴"我去叫几个丫鬟来帮忙。"
不一会儿,三个穿着蓝布衫、梳着整齐发髻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丫鬟福了福身:"少奶奶,热水已经备好了。"
迪丽热巴这才看清耳房里的洗浴用具:正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柏木浴桶,桶边搭着一条崭新的白布浴巾;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几个錾花铜盆,其中一个盛着热水,正冒着袅袅白气;地上摆着红漆木屐和踏脚凳;墙角还放着个精致的红木梳妆台,上面整齐排列着象牙梳、篦子、银制挖耳勺等物件。
"少奶奶请先更衣。"一个圆脸丫鬟捧来一套素色浴衣,"这是用上等细葛布缝制的,最是吸汗透气。"
另一个丫鬟已经利落地往浴桶里倒入热水,又撒了一把晒干的玫瑰花瓣:"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说新娘子最爱这个香气。"
迪丽热巴看得目瞪口呆,只见第三个丫鬟从描金漆盒里取出几样东西:"这是桂花头油,这是杏仁香胰子,这是新采的皂角,少奶奶想先用哪样?"
她犹豫着指了指杏仁香胰子。春桃会意,将香胰子在温水里化开,顿时一股清甜的杏仁香弥漫开来。夏荷用丝帕蘸着泡沫,轻柔地为她洁面。
沐浴完毕,秋菊捧来一条崭新的白棉浴巾:"少夫人请更衣。"迪丽热巴换上素色浴衣,被引到梳妆台前坐下。
"少夫人的头发真顺滑。"春桃轻轻梳开发尾,突然"咦"了一声,"这发梢怎么有些卷曲?像是烫过的。"
迪丽热巴心头一跳,正不知如何解释,夏荷已经捧着新到的《妇女画报》进来:"少夫人,最新一期画报送来了。"
春桃接过画报,眼前一亮:"呀,这严珊珊小姐梳的半月髻可真别致!"她将画报展开给迪丽热巴看,"少夫人要不也试试这个新样式?正好能把您这自来卷的发尾盘出花样来。"
迪丽热巴松了口气,顺势点头
迪丽热巴"就梳这个吧。"
"那得先用些发胶固定。"秋菊立即从妆奁里取出一个珐琅小盒,"这是用皂角米熬的,比洋人的发油还管用呢。"
三个丫鬟围着梳妆台忙碌起来。春桃将长发分成上下两层,夏荷用银簪固定住上半部分的发髻,秋菊则小心地将卷曲的发尾盘成月牙形状。梳到一半,春桃突然想起什么:"少夫人,您那件藕荷色滚边旗袍,配这个发式正合适。"
迪丽热巴望着镜中渐渐成型的发髻,忽然发现这个半月髻竟与现代的公主头有几分相似,不禁莞尔。这时秋菊取来一对珍珠发钗:"这是老太太昨儿个赏的,说是配新式发型最好看。"
当最后一个发卡固定好时,外间突然传来脚步声。春桃眼疾手快地拉过屏风,低声道:"许是大少爷来了。"迪丽热巴下意识抓住梳妆台边缘,铜镜里的美人顿时又变回了那个迷茫的现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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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的造型就是上面那张图片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