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是..."副官的声音突然从装置中传出，"队长？你改造了一台通讯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严施。她自己也震惊不已："我...我不知道我能做到这个。"

赵铁警惕地后退："这技术太危险了。如果政府得到它..."

"他们得不到。"严施肯定地说，"只有卡里安人能激活这种纳米重组技术，而且..."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只有我能做到这种程度。"

副官的声音继续传来："队长，议会发来紧急消息。母星大气衰竭加速，我们最多只剩六个月了。"

严施脸色骤变："这么快？上次评估还是十年！"

"新的太阳风暴..."通讯开始不稳定，"地球政府...拦截了我们的求救信号...他们打算..."

通讯中断了。严施转向其他人，看到四张表情各异的脸——程天的担忧，林小满的好奇，赵铁的警惕，和张泽...

张泽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他最终叹了口气："所以，现在怎么办？"

严施站直身体，第一次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双重身份："我们找到愿意谈判的地球领导人。两个文明的存亡，可能就取决于此了。"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漫长的一夜结束了，但更艰巨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城市边缘的废弃地铁站里，五个人围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争论不休。

"直接去市政厅太危险了，"赵铁粗壮的手指戳在地图中心，"那里肯定是重点防守区域。"

林小满嚼着口香糖，指了指西侧："大学区怎么样？我认识物理系的几个教授，他们可能愿意帮忙。"

"没用的，"张泽摇头，"所有科研人员肯定都被军方控制起来了。"

程天突然拍桌："我知道一个地方！我爸——我是说我舅舅的朋友在科技园区有间实验室，以前常吹嘘说有什么'政府机密项目'。"

严施抬头："具体位置？"

"北区科技园B栋，地下三层。"程天得意地说，"我十五岁那年偷偷跟踪舅舅去过一次。"

赵铁皱眉："那里现在肯定有重兵把守。"

"正因如此，"严施轻声说，"才更可能找到我们需要的答案。"

决定已下，团队开始准备。赵铁分发了他搜集的武器——主要是电击棒和防身喷雾。林小满改造了几部手机，能短暂干扰监控设备。张泽负责规划路线，刻意避开主干道上的检查站。

严施注意到，张泽虽然仍与她保持距离，但不再用敌视的眼神看她了。或许昨晚的通讯让他有所触动？

正午时分，他们伪装成普通幸存者混入城区。街道比想象中热闹，零星有持枪士兵巡逻，但大部分市民似乎已恢复正常生活，只是神色警惕，行色匆匆。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被休眠了，"林小满小声说，"或者有些人已经醒了？"

严施观察着路人的表情："不像是完全清醒状态，更像是...被编程了基本生活指令。"

一个卖报纸的小男孩机械地重复着："最新消息...外星威胁解除...政府保护大家安全..."

程天想上前询问，被赵铁一把拉住："别惹事。他们在监控所有人。"

科技园区大门有士兵把守。团队绕到后方围墙，林小满用自制设备干扰了监控，赵铁则利落地解决了两个巡逻兵。

"这边！"程天带路奔向B栋。大楼看似普通，但电梯需要特殊权限卡。

严施将手放在识别面板上，集中意念。几秒钟后，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越来越方便了哈。"程天咧嘴一笑。

地下三层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宽敞的实验室内，数十名科学家正在研究各种外星设备，中央透明容器内甚至漂浮着一个无面人躯体！

"他们在解剖外星人..."林小满声音发颤。

严施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那个卡里安人还活着，她能感知到他微弱的意识波动，充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