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59、58、57...倒计时无情地继续。

严施抵达控制台前，却发现需要双重认证才能中止程序。

"需要陈教授的虹膜和指纹！"她绝望地环顾四周，陈教授已经不见踪影。

46、45、44...

"姐！上面！"程天指向二层走廊。陈教授正跑向紧急出口，身后跟着最后两名士兵。

严施不假思索地跃起，卡里安能量让她像炮弹一样直冲而上，落在陈教授面前。

"结束了，教授。"她伸出手，"给我认证。"

陈教授狞笑着掏出一把手枪："不，这是开始。"他朝她连开三枪。

严施本能地抬手，子弹在离她几厘米处诡异地停住，悬浮在空中。她自己也惊呆了——这能力远超她的认知。

35、34、33...

程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姐！发射器过热了！"

严施咬牙，一把夺过陈教授的枪，用枪托将他击晕。两名士兵见状举起双手投降。

她拖着昏迷的陈教授回到控制台，强行用他的手指和眼睛完成了认证。

19、18、17...

"中止代码是什么？"严施焦急地翻找控制台。

林小满突然冲过来："让我来！我听到他们的通讯频率了！"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输入一连串代码。

8、7、6...

"快点..."程天紧握双拳。

3、2、1...

嗡鸣声戛然而止，能量读数迅速回落。发射器缓缓停止旋转，危险的红光转为温和的蓝光。

"中止成功。"系统冷冰冰地宣布。

严施腿一软，跪倒在地。程天冲过来抱住她："我们成功了！"

大门被撞开，一队士兵冲进来，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军官，面容刚毅，眼神锐利。

"杨上校。"赵铁立正敬礼。

杨上校环视一片狼藉的大厅，目光最终落在昏迷的陈教授身上："把这个叛徒关起来。"然后他走向严施，伸出手："严队长，我们终于见面了。"

严施警惕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比你知道的更多。"杨上校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二十年前，是我亲自批准了你的寄养家庭。"

基地医疗室内，严施的伤口被仔细处理。虽然卡里安的自愈能力很强，但人类医生的照料还是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程天坐在床边，好奇地打量自己手臂上刚抽过血的针眼："所以他们真在我血液里找到了外星纳米机器人？"

杨上校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不完全是。你们四个——程天、张泽、林小满、赵铁——是'哨兵计划'的第一批成功案例。基因改造胚胎，在出生前就被植入了特殊的监测系统。"

严施握紧了程天的手："为了监视我？"

"最初是为了研究卡里安人如何适应地球环境。"杨上校转过身，"但随着时间推移，计划被陈教授一派扭曲了。他们想利用这种连接控制你，获取卡里安技术。"

程天做了个鬼脸："所以我脑袋里一直有个'间谍芯片'？难怪我物理从没及格过，肯定是它占内存！"

严施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又严肃起来："张泽...他最后说他的程序出错了，以为自己是真的人类..."

"那是最大的成功。"杨上校轻声说，"证明哨兵可以发展出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张泽选择了自己的路，这比任何程序都珍贵。"

门被轻轻推开，林小满探头进来："副官到了。他看起来...呃...很着急。"

严施立刻起身，程天扶着她来到会议室。副官——那个高挑的无面人——正在与几位科学家交谈。看到严施，他立刻行了个卡里安礼。

"队长，时间不多了。"副官的声音直接传入她脑海，"议会已经启动撤离程序，六小时后所有飞船将离开地球轨道。"

杨上校皱眉："为什么这么急？我们已经阻止了发射。"

"因为更大的威胁。"副官调出一组全息图像，显示太阳系外围出现异常能量波动，"某种未知力量正在逼近，它摧毁了我们的前哨站。议会认为地球也将成为目标。"

严施仔细查看数据，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水般冲进意识——她不只是普通的先遣队员，而是卡里安最高科学官的女儿；她自愿接受记忆封锁来到地球，不仅为了评估移民可能，更为了寻找某种古老传说中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