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和黄玲年后第三个月开始带新人了,张敏从纺织技校毕业了,被分去了宋莹的车间。宋莹带了九个月。九月底的一个晚上,周科长叫了黄玲和宋莹宣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年开始不招收厂子弟了,有部分老员工需要退休,还有人员可以去三厂的噩耗。
宋莹那急脾气一跳起来,“厂里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这批学员已经实习了很久了啊!”
“你别跟我闹,没有用的。”周科长也很无奈,“不过有件事要感谢黄玲,你家筱娟高中快毕业跟同学聊志愿的时候,我家孩子听了一嘴,回家说要考高中,今年正好高考算是逃过了一劫。要不然我家媳妇儿非撕了我不可。”
“啊?”黄玲愣了一下。
“宋莹,你也要冷静一下。厂里也不想啊!我们接到通知也是很震惊的。大会小会开了一圈,厂里也不想啊!黄玲,这个本子交给你,你把办退的,去三厂的名单写一份然后交给我。”周科长也无奈。
宋莹和黄玲有些难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宋莹哭的厉害,“玲姐怎么办啊?我怎么跟实习生说啊?”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难怪当初筱娟跟我说既然一鸣可以大大方方做生意了,厂里职工可以破墙开店,怕是以后很多政策要改变,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如今看来,筱娟是提前看明白了。”黄玲觉得女儿太过早慧。
第二天一早,棉纺厂发布了最新的决定,当时哭声一片。
张敏在家当时哭惨了,追着张阿妹就骂,“都怪你,你非要我念纺织的,我当初选了会计你改我志愿。你改志愿改志愿报应到我身上了。”
“我是为了你啊!我要为你负责啊!”张阿妹整个人也要崩溃了,她也没想到棉纺厂居然改了政策。张阿妹拉着吴建国,“要不我们去找找周科长,买点东西。”
吴建国捂着头,“科长谁也不见,再说了棉纺厂也不知我们家开的,早就有人去过了。”
“周科长孩子不是跟小敏是初中同学吗?”张阿妹说道。
“但人家考上附中的高中了,没学纺织。”吴建国看着张阿妹。
“你什么意思?”张阿妹不明白。
“人家孩子不存在小敏的问题,所以不管谁找他,他都可以不理。”吴建国把话讲明白了。
“我张阿妹命怎么这么苦啊?”张阿妹也不敢真的揍吴建国,只能打几下沙发出气。
接下来棉纺厂又出现更大的问题——用布抵工资。庄超英在的附中隶属于棉纺厂,他的工资也是用布匹抵。幸亏筱娟早就跟一鸣说过了,万一棉纺厂出现经济不景气不发工资,一鸣就从那个时间开始把筱娟的红利偷偷交给黄玲。这事情庄超英是不知道的。庄超英回家跟父母商量能不能暂时不给他们生活费,结果被庄老头臭骂一顿,庄老太太还阴阳了庄超英几句。庄超英垂头丧气回家躺着。
筱婷和鹏飞看到庄超英这样,筱婷觉得爸爸好惨。鹏飞则说庄老头和庄老太太就是把庄超英当吸血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