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的减小

“哈利！你为什么还跟他们在一起？我告诉你，就这个可恶的斯莱特林的女生，她竟然给我下咒，害的我摔倒了！”罗恩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韦斯莱，你这话可真是愚蠢，没有任何人看见了Genevieve对你一下什么咒语，斯莱特林从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德拉科出声嘲讽道，虽然说罗恩现在算是哈利的朋友，哈利不喜欢别人嘲讽自己的朋友，但这个红发的韦斯莱真的让他很不爽。

　　罗恩·韦斯莱的脸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龙虾，雀斑在愤怒中几乎要迸溅出来。他粗壮的手指攥紧了魔杖，杖尖危险地颤抖着指向吉纳维芙。

　　"我亲眼看见你嘴唇在动！"罗恩的声音在石墙间炸开，几个路过的赫奇帕奇学生吓得贴着墙根溜走，"就在你说完'小心台阶'之后，我的腿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吉纳维芙优雅地将一缕黑发别到耳后，灰紫色的眼眸在走廊烛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她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魔杖上蛇形的纹路。

　　"梅林啊，"她叹息般地说道，声音像丝绸滑过冰面，"原来韦斯莱家的想象力比金库里的金加隆还要丰富。"

　　德拉科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铂金色的头发在从高窗洒落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懒洋洋地靠在石柱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银绿色的领针。

　　"说真的，韦斯莱，"他拖长声调，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讥讽，"如果每个摔倒的蠢货都要怪到斯莱特林头上，那庞弗雷夫人早就该在医疗翼专门开个'妄想症'病房了。"

　　哈利站在两人中间，额前的伤疤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背后吉纳维芙若有若无的呼吸，冰凉得像地窖的风；也能看见罗恩眼中的怒火，那让他想起德思礼家烧开的茶壶。

　　"罗恩，"哈利试图缓和气氛，"也许只是楼梯自己移动了？霍格沃茨的楼梯不是经常..."

　　"连你都帮他们说话？"罗恩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受伤的颤抖，"才一天，他们就给你灌了迷魂汤吗？"

　　走廊突然安静得可怕。吉纳维芙轻轻"啊"了一声，黑发间的银丝发带无风自动。她的影子在石墙上诡异地拉长，但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亲爱的罗恩，"她突然亲昵地直呼其名，声音甜得发腻，"你知道吗？在古老的魔法契约里，指控他人使用黑魔法是需要立下血誓的。"她向前迈了半步，皮鞋跟敲出清脆的声响，"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校长室，用吐真剂验证一下？"

　　罗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魔杖不自觉地垂低了几寸。德拉科趁机添油加醋："哦，我忘了，韦斯莱家可能连买吐真剂的钱都——"

　　"够了！"哈利突然打断，绿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德拉科，别说了。"

　　令人意外的是，德拉科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只是嘴角还挂着那抹令人恼火的假笑。吉纳维芙若有所思地看着哈利，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这个亲昵的动作让罗恩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该去上变形课了，不是吗？"她柔声说道，灰紫色的眼睛却盯着罗恩，"麦格教授最讨厌迟到的学生...特别是那些喜欢编造故事的学生。"

　　当三人转身离开时，罗恩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没看见吉纳维芙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弹，也没看见自己鞋带上突然浮现又很快消失的银色光芒。

　　走廊拐角处，赫敏抱着厚厚的书本匆匆赶来，正好看见罗恩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央，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又吵架了？"她叹了口气，蓬松的棕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罗恩没有回答，只是狠狠踢了一脚石墙，然后抱着脚单腿跳了起来——这次是真的摔倒了。

　　银绿色的烛光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扫过教室，最终落在斯莱特林长桌的哈利身上。他正盯着面前毫无变化的火柴发呆，翠绿的眼睛里盛满苦恼——不是为变形术，而是为走廊上那场火药味十足的冲突。

　　（罗恩和德拉科……为什么非得这样？）

　　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思绪飘远。他想起罗恩涨红的脸，愤怒的指控；想起德拉科讥诮的冷笑，还有那句"红毛鼹鼠"；更想起夹在中间的自己，像被两股相反的力道撕扯着——

　　"哈利。"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德拉科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哈利猛地回神，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面写满警告。

　　"麦格要提问了，"德拉科压低声音，指尖点了点他的课本，"你连魔杖都没举对。"

　　哈利低头，发现自己正倒握着魔杖，杖尖都快戳到自己的下巴了。他赶紧调整姿势，而德拉科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去，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他的火柴瞬间化作一根精致的银针，针尾还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蛇。

　　麦格教授的目光扫过来，哈利赶紧低头假装研究咒语。

　　"形态转换需要清晰的意象，波特先生，"麦格的声音从讲台传来，"不是靠蛮力，而是靠这里——"她点了点太阳穴，"和这里。"又轻触胸口。

　　哈利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他想起德拉科刚才的示范，想起吉纳维芙说的"想象银针的反光"——

　　"维拉维托（VeraVerto）！"

　　魔杖尖端迸出一点银光，火柴颤动了一下，一端逐渐拉长、变尖……最终成了一根歪歪扭扭的、带着木纹的"银针"。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勉强及格，波特。至少它不再是火柴了。"

　　斯莱特林长桌传来几声轻笑，但并非恶意的嘲弄——布莱斯·扎比尼甚至冲他眨了眨眼。哈利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德拉科，对方正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嘴角微扬。

　　（他在笑？）

　　哈利偷偷瞥了一眼——纸上画着一根火柴，正哭唧唧地抱着脑袋，旁边标注："救世主的首件变形杰作，建议收藏"。

　　哈利差点笑出声，赶紧用咳嗽掩饰。德拉科斜睨他一眼，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恢复成那副高傲的模样。

　　而在他们身后，吉纳维芙单手托腮，灰紫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两人的互动。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诡异地与教室角落的滴水声同步……

　　（真是有趣的发展呢。）

　　窗外，黑湖的水波荡漾，倒映着教室内银绿色的光影。哈利不知道的是——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罗恩正死死盯着这边，拳头捏得发白。

　　银质高脚杯反射着天花板的魔法星光，斯莱特林长桌上摆满精致的餐点。哈利正往盘子里舀着炖菜，突然一阵翅膀拍打声从头顶掠过——一只棕白相间的猫头鹰优雅地俯冲下来，斑点羽毛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当心！"德拉科条件反射地抬手护住南瓜汁，却见那只猫头鹰稳稳落在吉纳维芙伸出的手臂上。它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亲昵地用喙梳理了一下主人的黑发。

　　"Oh！Genevieve，它可真漂亮啊。"哈利忍不住伸手，又在半空停住，"我能摸摸吗？"

　　吉纳维芙的唇角勾起一抹罕见的真诚笑意。她纤细的手指抚过猫头鹰胸前的绒毛："它叫阿拉贝拉，是个害羞的姑娘。"仿佛回应主人的介绍，阿拉贝拉歪头看向哈利，发出轻柔的"咕咕"声。

　　德拉科眯起眼睛："草鸮？这品种可不常见。"他修长的手指悬在猫头鹰上方，阿拉贝拉却突然警惕地炸开羽毛，引得吉纳维芙轻笑出声。

　　"她只亲近女巫。"吉纳维芙解开绑在猫头鹰腿上的羊皮纸卷，阿拉贝拉立刻扑棱棱飞向穹顶，消失在悬浮的蜡烛之间。

　　展开信纸时，一缕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气飘散开来。哈利注意到吉纳维芙的眉头微妙地蹙起又舒展，灰紫色的瞳孔在读到某处时微微收缩。她将信纸对折的动作带着某种刻意的轻慢，指尖在落款处停留了一瞬。

　　"Hazel永远都太温柔..."她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声音里带着哈利从未听过的复杂情绪。当目光转向德拉科时，又恢复了那种游刃有余的从容："吃完饭图书馆见？有件事需要...确认。"

　　德拉科的银叉在盘子上磕出清脆的声响。他灰蓝色的眼睛直视吉纳维芙，两人之间突然弥漫起某种无声的角力。最终他微微颔首，将一颗青苹果抛向空中又接住："天文塔更好，平斯夫人最近总在禁书区转悠，我们最好晚上再去。"

　　哈利困惑地看着他们打哑谜，绿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吉纳维芙突然伸手替他扶正了歪斜的眼镜，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太阳穴："别担心，只是些...家族琐事。"她的微笑像糖霜般甜美，却让哈利的伤疤突然刺痛了一下。

　　礼堂另一端，罗恩正死死盯着这边，手中的鸡腿被捏得变形。赫敏试图用一本《魔法史》挡住他的视线，却挡不住那两道几乎要在吉纳维芙背上烧出洞来的目光。

　　而没人注意到，吉纳维芙叠起的信纸背面，隐约透出一行闪着银光的字迹——那绝不是墨水该有的光泽。

　　天文台——

　　夜风拂过天文塔的拱形石窗，星光在穹顶流淌，洒落在德拉科苍白的脸上。他背靠着冰冷的石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黑发少女。

　　吉纳维芙·阿什福德倚坐在窗台边，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黑发如丝绸般垂落，灰紫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银质怀表，表链垂落的部分诡异地扭曲着，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蛇。

　　"说吧，"德拉科的声音低沉而紧绷，"什么事？是关于我回来的代价吗？"

　　吉纳维芙轻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真聪明。"她歪了歪头，语气轻快，"对了，你该好好感谢一下我的朋友Hazel——她太温柔了，对每一个人都抱有善意，哪怕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德拉科的眉头微蹙，没有接话。

　　吉纳维芙继续道："她劝我不要那么对你，德拉科。"她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丝戏谑，"但Nancy——啊，就是Regina，你知道的，这个名字在拉丁语里意为‘女王’——她可没这么好心。不过她一向不屑于参与我的这些小游戏，所以这次她没发表任何意见。"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她抬手将它们别到耳后，继续说道："现在，基于Hazel的建议，我决定……减小你回来的代价。"她的笑容加深，"感谢她吧，当然——"她轻轻耸肩，"——我也并不想你死得太快，毕竟现在哈利对你的好感度增长得……真是令人愉悦呢~"

　　德拉科的胸口骤然一紧，契约的暗纹在皮肤下灼烧，但他没有出声。

　　吉纳维芙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唇，故作思考状："至于代价减小到什么程度……"她拖长音调，"到时候再说吧。"

　　德拉科冷冷地盯着她："你究竟想怎样？"

　　吉纳维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银蓝色的水晶，内部仿佛有雾气流转。她将它抛给德拉科，后者下意识地接住，掌心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水晶中封存的，是一缕纯净的守护神能量。

　　"对了，"她轻快地说，"你从上一世到现在，应该都还学不会守护神咒吧？"

　　德拉科的指节收紧，水晶的棱角硌得他生疼。

　　"Hazel很乐意帮忙。"吉纳维芙的笑容温柔得近乎残忍，"至于她会怎么帮……我说不准。但你必须收下这个，就当是感谢她吧。"她的声音轻如耳语，"毕竟，没有她，你可就死得太快了，我亲爱的赌徒先生~"

　　夜风骤起，吹散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远处，天文塔的旋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轻快而熟悉。

　　哈利·波特正抱着一卷羊皮纸，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德拉科？你在这儿吗？我改完魔药论文了，想找你看看——"

　　吉纳维芙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低语："好好珍惜吧，德拉科……时间可不多了。"

　　当哈利推开塔顶的门时，德拉科已经将水晶藏进了长袍内袋，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

　　"你在这儿啊！"哈利的绿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我找了你好久。"

　　德拉科看着他，胸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时间……真的不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