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诊所，新纪元217年】
裴谨的白大褂上别着一支紫述香，花瓣里嵌着纳米级的青铜星轨。
诊所的落地窗外，悬浮城市在云端流转，仿生人患者安静地排着队，他们的芯片接口处闪烁着古医门的鎏金图腾。
裴谨下一位。
裴谨的嗓音很淡，指尖在光屏上划动，调出患者的基因档案。
门滑开，走进来一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
霍野。
他的脊椎处仍流转着青铜锁链的暗纹，但心脏已经替换成一颗恒星核心，每一次搏动都泛着幽蓝的光。
霍野医生。
霍野坐下，修长的指节敲了敲诊疗台
霍野我最近总梦见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情。
裴谨的银针悬在半空，针尖映着窗外的人造极光。
裴谨比如？
霍野比如我亲手把一颗恒星捏碎，塞进你的胸腔。
霍野的唇角微扬，眼底却沉冷如渊
霍野比如我们在某个高等文明的实验室里，被当成标本观察了三千个轮回。
裴谨的银针落下，精准刺入霍野的腕间穴位。
裴谨梦境不会影响生理指标。
他淡淡道
裴谨你的数据一切正常。
霍野低笑，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近。
霍野那这个呢？
他的唇贴上裴谨的耳际，低声念出一串二进制代码——
01001101 01100101 01100100 01101001 01100011 01110101 01110011 00100000 01000001 01101101 01101111
（Medicus Amo——医者之爱）
诊所的AI系统突然宕机，所有显示屏炸开雪花噪点。裴谨的瞳孔分裂成数据流，三千年的记忆如潮水倒灌——
青铜星轨仪、紫述香毒血、被高等文明观测的实验室、无数次轮回里相拥而死的他们……
裴谨你……
裴谨的嗓音微哑
裴谨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霍野的指尖抚上他的后颈，轻轻一按——
"滴。"
一枚尘封的芯片被弹出。
霍野从你第一次给我扎针开始。
霍野低笑
霍野你的系统一直在骗你——我们从未逃出轮回。
窗外的人造极光骤然扭曲，整座悬浮城市开始数据化崩解。仿生人患者们静止在原地，皮肤下浮现出青铜纹路——他们全是观测站的实验体。
霍野高等文明给了我们最后一次机会。
霍野的恒星心脏迸发强光
霍野要么成为永恒的标本，要么……
裴谨的银针突然刺入自己的太阳穴。
霍野要么，我们亲手终结这个实验。
——轰！
星海诊所炸成无数数据碎片，而真正的宇宙终于浮现——
他们站在一颗濒死的恒星上，脚下是无数个被观测的"裴谨"与"霍野"，像标本般封存在琥珀色的时空里。
药人零号的声音从星核深处传来
零号恭喜，你们通过了最终测试。
霍野冷笑，掌心凝聚恒星能量，狠狠捏碎——
"我们不需要你们的评判。"
强光吞没一切。
【新长安城，真实世界】
裴谨在医疗舱里睁开眼。
窗外，真正的阳光洒在紫述香花田上，没有悬浮城市，没有仿生人，只有最原始的人类文明。
霍野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钥匙。
霍野醒了？
他挑眉
霍野这次，我们是真的自由了。
裴谨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再也没有芯片接口，只有一道淡金色的疤痕，像古老的医书扉页上，最后一笔落款的墨痕。
裴谨所以……
他轻声问
裴谨高等文明放弃了观测？
霍野低笑，俯身吻在他的疤痕上。
霍野不，是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给自己开一剂永恒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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