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之书·第一页】
裴谨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空白的书。
笔在手中,墨未沾。
窗外没有紫述香,没有星海,没有悬浮城市——只有一片寂静的纯白,像是未被任何叙事污染过的世界。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上既没有针孔,也没有芯片接口。
"我……是谁?"
桌对面,坐着霍野。
——不,或许不是霍野。
那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衣,没有唐装,没有梵文刺青,没有恒星心脏。只是一个人,纯粹的人。
"你是讲故事的人。"他回答,"也是被故事讲的人。"
裴谨看向那本空白的书。
"我该写什么?"
"写你想写的。"
"如果我不想再写轮回、血库、紫述香和高等文明呢?"
霍野——或者说,那个像霍野的人——笑了。
"那就写点别的。"
裴谨的笔尖悬在纸面上。
一滴墨落下,晕开,像是一颗种子。
【新世界·第一行字】
"从前有个医者,他不再需要证明什么。"
笔尖移动,字迹浮现。
"他有一个爱人,他们不再被困在故事里。"
"他们只是活着,平凡地,自由地。"
"没有观测者,没有实验,没有永生。"
"只有晨起时的一杯茶,日落时的一句闲话。"
"这样,就够了。"
书页翻动,新的空白展开。
而这一次,没有人再写下既定的命运。
【观测者的终章】
在某个超越叙事维度的地方,药人零号合上了一本厚重的书。
封面上,原本的标题《古医门》已被划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
"他们的故事,现在属于他们自己了。"
他站起身,走向一扇门。
门外,是无尽的空白。
而他迈步踏入,成为新的"无故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