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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默，王默”齐娜拍了拍王默“你怎么了？姐姐都演出完了，我们去后台找她吧”

“嗯？”王默回过神，望向齐娜的眼神纯良又天真“刚刚最后那一曲，叫什么名字？”

“圣桑的《天鹅》，怎么了？”

“天鹅……”王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露出来了清纯的笑，轻声对齐娜说“去后台找姐姐吧”

*

“师兄说他现在和姐姐在103休息室”齐娜一边翻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一边走走停停寻找房间。

王默一直沉默地跟在齐娜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01……102……103！找到了！”

齐娜放下手机，侧耳贴近门听了听，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只好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得到应允后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门开了一条缝，齐娜侧身走进去，王默紧跟在她身后。

“咳……师姐，您好”齐娜略微拘谨地向陈思思点头示意。

齐娜是学小钢琴的，俗话说音乐无边界，且大钢琴与小钢琴也勉强算是出自一派，她这一声“师姐”拉进了距离又不显逾矩，为人处事算是圆滑了。

　　虽是这样想，但当看到陈思思冲齐娜略微一点头，那双看起来很是多情的眼睛注视着齐娜，淡笑着对她说“你好”时，王默心中忽然起了莫名的嫉妒。

说嫉妒也不算嫉妒，王默更想把这种感觉描述成——艺术家对自己的缪斯强烈的占有欲。

于是她上前一步，轻轻截走陈思思看向齐娜的目光，等到把陈思思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引到自己身上时，才缓缓开口：“姐姐，你好，我是王默”

陈思思似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她的头发已经被解开了，一卷波浪张扬地披在肩上和背上，几缕碎发依附在她的红唇上。

王默又嫉妒起了那几缕头发。

“你好”陈思思开口便带着笑意“业内的青年演奏家我几乎是认完了的，好像还没听过你的名字？”

王默甜甜地笑着，那一双林中鹿一般雾气滢滢清纯明亮的眼极尽天真地望着陈思思“我是学画的”

“学画的？怎么找到我了？”

　　陈思思的眼睛很黑，沉沉地望着王默，修长的手指有节拍地敲着沙发。

“慕名而来”

陈思思笑了一下，不说话了，她收回了放在王默身上的目光，进而专注地盯着自己手，似乎自己的手上有蒙娜丽莎的笑容，正等着自己去破解她的谜团。

王默就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陈思思。

她觉得陈思思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房间冷气开的很足，夏夜里白天的温度已经消散下去了，王默只穿着一套薄薄的晚礼服，正对着空调口，被吹得脸色微微发白。

“还没吃饭吧”

陈思思终于不再看她的手了，重新将目光投向王默。 王默点点头，冷气吹得她有些难受，头微微发晕。

陈思思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拿起了她放在扶手上的薄风衣，走向王默。

她走到王默面前，将自己大衣披在她身上，示意王默抬起手，将大衣穿进去。

大衣将王默整个人都套了进去，显得她本就纤细的身躯更加薄弱。

“怎么还跟林妹妹一样”陈思思看着王默发白的脸庞，又想到刚刚为她穿衣服时王默散发着冷意的皮肤，皱眉说道。

　　王默呆愣地看着陈思思，她一时分不清陈思思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抱怨。

王默体质确实差，从小就是如此，十六岁的时候因为一些乱事让她发了一场高烧，差点没救回来，后来身体就更差了，十六岁以前的事因为这次高烧也忘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事隐隐约约记个大概。

所以准确地说，她现在25岁，她的人生只开始了九年。

“走吧，带你们去吃饭”陈思思松开搭在王默肩上的手，推开门走出去。

　　王默看着陈思思的背影，心里回想着刚才陈思思为自己穿衣服的场景，总觉得那个场景有一种虚幻的熟悉感。

王默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只是从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心慌。

她轻蹙着眉，在原地站了良久，闻着衣服上属于陈思思的淡淡香味，将心慌压了下去，才跟上了她们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