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手中紧握着一份调查报告。
这份调查报告,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手串并非安吉大师之物,而是嘉妃身边那个贞淑精心仿制的。
乾隆看着这份报告,只觉得一股熊熊怒火从心底直往上蹿,烧得他理智几近丧失,他后宫这些女人,有几个手上是清白的。
他猛地将报告狠狠拍在龙案上,那龙案都被震得微微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他怒声咆哮道:“来人!将那个贞淑遣回玉氏,并将嘉妃降为嘉嫔!”
这一声怒吼,吓得一旁侍奉的太监宫女们纷纷惊恐地跪地,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帝王。
当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翊坤宫的时候,如懿正神色平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容佩为她梳理着如墨般的长发。
听到这个消息,如懿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一丝喜悦之色,反而轻轻幽幽地叹了口气。
容佩一边手法娴熟地梳理着如懿的头发,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声道:“娘娘,贞淑被送走,嘉嫔降位,咱们总算是洗清了这莫须有的冤屈……”
如懿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凉,轻声道:“可惢心受的那些苦,海兰遭受的冤屈,又有谁能来偿还呢?”
说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本宫要去见皇上。”
养心殿内,乾隆正坐在堆满如山奏章的案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听闻如懿求见,他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略作思索权衡之后,还是开口宣了她进来。
如懿步伐沉稳地步入养心殿,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之后,便单刀直入,直接开口道:“皇上,惢心为证臣妾清白,在慎刑司受尽了酷刑折磨,如今冤屈已明,真相大白,臣妾恳请皇上恩准,将惢心赐给江与彬太医为妻。”
乾隆手中的笔尖猛地一顿,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如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你为了一个宫女,亲自来向朕讨恩典?”
如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乾隆的眼睛,目光坚定得如同磐石:“惢心忠心耿耿,一心为主,不该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如果不是皇上当初无端疑心臣妾,惢心又何必遭受这般罪过。”
听着如懿一字一句都带着质问的话,乾隆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冷笑一声道:“如懿,你如今竟敢为了一个宫女来质疑朕?”
如懿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有些失言,连忙双膝跪地,声音依旧坚定:“臣妾不敢。只是惢心实在无辜,臣妾不能寒了身边忠仆的心。”
乾隆紧紧盯着如懿,目光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最终,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道:“罢了,朕准了。”
如懿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皇上恩典。”
当夜,永寿宫的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灯光映得室内一片暖黄,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宁静的氛围。
魏嬿婉身着一袭绣着精美花鸟图案的华丽寝衣,靠在乾隆那宽厚的怀中,乾隆的手轻轻放在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新生命的胎动,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春蝉在一旁为两人打扇,扇着风。
魏嬿婉开口问道:“皇上,臣妾听说您准了惢心与江太医的婚事?”
乾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目光依旧温柔地停留在魏嬿婉的腹部,满心都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期待。
魏嬿婉见状,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掩唇轻笑:“臣妾还以为……娴贵妃姐姐会将惢心许给李玉公公呢。”
乾隆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
魏嬿婉掩唇轻笑,那笑容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皇上您竟然不知,澜翠和春蝉她们都知道这事儿呢,李玉公公与惢心平日里举止十分亲密,还曾送过她礼物呢。这宫里好多人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