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不慌不忙,莲步轻移,仪态万方地行了大礼,动作优雅而娴熟:“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因初次请安,特意梳妆慎重些,来得迟了,请娘娘恕罪。”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谦卑。
皇后还未开口,金玉妍便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嘲讽,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魏贵人这身打扮,倒像是去奔丧呢。”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如同一群夜枭在黑暗中鸣叫。魏嬿婉抬眼,正对上金玉妍挑衅的目光,嫣然一笑。
”嘉贵人说笑了。”魏嬿婉不卑不亢,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嫔妾只是想着皇后娘娘素来喜欢清雅,不敢穿得花枝招展。毕竟……”
她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是所有人都像玉氏贵女那般,天生丽质难自弃呢。”
这看似恭维的话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金玉妍的痛处。
金玉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绢扇差点滑落。玉氏虽为朝鲜贵族,但在大清后宫始终低人一等,这是她最敏感的痛处,如同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被魏嬿婉轻轻一揭,便鲜血淋漓。
”好了。”皇后适时打断,声音威严,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宫殿,“魏贵人初来乍到,你们莫要为难她。”
请安结束后,魏嬿婉刚走出长春宫,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仿佛在为她的胜利喝彩。高晞月就带着一群宫女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去路。
”魏贵人好大的威风。”高晞月冷笑,眼中满是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别以为爬上龙床就高人一等了。这后宫,讲究的是资历!”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魏嬿婉福了福身,谦卑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嫔妾不过侥幸得蒙圣宠,哪敢与您相比。”
”你知道就好!”高晞月一甩衣袖,带着宫女们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看着高晞月离去的背影,魏嬿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心中暗自想着:谁会和命短的人一般见识呢。
回到永寿宫,春蝉喜滋滋地跑到魏嬿婉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无数颗星星:“主儿,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
晨光熹微,毓瑚姑姑踏着露水穿过重重宫墙,手中捧着朱砂案的密折。养心殿内,乾隆眉头紧锁,手指轻叩案几:“阿箬还是不改口供?”
毓瑚低声道:“回皇上,慎刑司刑罚都用了,那丫头骨头硬得很,始终咬定是娴妃娘娘指使。”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将密折重重合上:“继续查!朕不信如懿会做出这等事。”
与此同时,咸福宫内高晞月正对镜梳妆,宫女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鎏金护甲。
“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素练来了。”宫女低声禀报。
高晞月眼中精光一闪:“快请。”
“素练恭敬行礼:“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让奴婢传话,大阿哥的事她已向皇上提过,只是......”
“只是什么?”高晞月急不可耐地打断。
“皇上说要再考虑考虑。”素练压低声音,“不过皇后娘娘说,若是娴妃再也翻不了身,或许皇上会改变主意。”
高晞月会意,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本宫明白了,替本宫谢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