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然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下来,大雨倾盆而下。
大阿哥与三阿哥跪在养心殿外的青石板上,冰冷的雨水如子弹般打在他们身上,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他们的身体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纯妃不顾宫人劝阻,冒着狂风暴雨赶来,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将永璋搂在怀中,仿佛要为他挡住所有的风雨:“皇上!永璋知错了,求您开恩啊!”
纯妃声嘶力竭地哭喊,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凄凉,如同夜枭的哀鸣。
毓瑚撑着伞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同情:“纯妃娘娘,皇上已下旨责罚两位阿哥的师傅与谙达,命阿哥们回宫闭门思过。”
大阿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雨水混着血水从他额头流下,那殷红的血水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刺眼,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独。
纯妃搂着永璋痛哭,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最终在宫人搀扶下,步履蹒跚地回到钟粹宫。
纯妃一病不起,卧在病榻上,形容憔悴,宫中嫔妃无人探望,连往日交好的嘉妃也没露面,仿佛她已经被整个后宫遗忘。
这日,可心红着眼眶进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娘娘,听说现在丧仪由六阿哥领着众皇子行礼……”
纯妃闻言,泪水再次浸湿了枕巾,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皇上这是要立六阿哥为太子啊……”
突然,进忠带着一队太监闯入钟粹宫,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如同沉重的鼓点。“奉皇上口谕,查验纯妃宫中之人!”
宫人们被逐一盘问,稍有嫌疑就被拖出宫去,他们的呼喊声在宫殿中回荡。纯妃眼睁睁看着心腹被带走,泪水模糊了双眼,喃喃自语:“是我害了永璋……是我害了他……”
启祥宫内,四阿哥永珹正向嘉妃请安。
“皇阿玛今日夸赞儿臣祭文写得好。”
永珹难掩喜色,脸上洋溢着自豪。
嘉妃欣慰地点头:“很好。记住,只有继续得皇上欢心,从前的事才能一笔勾销。”
“儿臣明白。”永珹恭敬地回答,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一定会得到皇阿玛重视的。
永寿宫内,魏嬿婉已端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她略显疲惫却依然精致的面容,眉眼间的倦意藏不住,却无损她与生俱来的妩媚。
"娘娘今日起得比平日还早半个时辰呢,如今有孕,应该多躺一会儿的。"
春蝉手持犀角梳,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梳理着魏嬿婉如瀑的青丝,每一下都生怕弄疼了主子。
魏嬿婉轻抚眼下淡淡的青影,轻轻叹了口气:"在皇上去上朝的时候就醒了,总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索性早些起来,也省得在床上干躺着心烦。"
就在这时,铜镜中忽然多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乾隆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她身后,身上还带着晨起时熏染的龙涎香气,那独特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书卷气,无端添了几分儒雅。
他修长的手指从妆奁中取出一支金丝点翠步摇,那步摇做工精美绝伦,翠鸟栩栩如生,口中衔着一串珍珠,每一颗都圆润饱满。
"这支钗衬你。"乾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沉稳而富有磁性。
他亲手将步摇簪入魏嬿婉的鬓间,动作轻柔而专注,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耳尖微微泛红,那一抹红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动人。
魏嬿婉抬眸,从铜镜中对上皇帝深邃的目光,她唇角漾起一抹浅笑:"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为臣妾选首饰了?"
她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疑惑。
乾隆的手指穿过她如丝的发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弄世间最珍贵的绸缎:"昨夜看你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想来近日宫中琐事繁多,让你跟着费心了。"
乾隆微微俯身,靠近魏嬿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魏嬿婉转身,素手覆上乾隆的手背,真切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顺着指尖传递到心底,暖了一片:"有皇上记挂,臣妾便不觉得累。"
魏嬿婉仰起脸,眼中盛满柔情,"只是皇上也要保重龙体,臣妾听闻您这几日批阅奏折到三更天?"
乾隆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宠溺,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宽厚而有力:"有你这般体贴,朕再累也值得。"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朕也无事,今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魏嬿婉眼中闪过欣喜,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璀璨夺目:"臣妾求之不得,臣妾有孕也该出去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