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贵人得意地瞥了一眼魏嬿婉,声音清脆如银铃:"谢皇上夸奖。不知皇贵妃娘娘可愿一试?让嫔妾们也见识见识娘娘的风采。"
恪贵人这些年与如懿走得近,因魏嬿婉独宠,她至今都未承恩宠。
此刻她站在颖贵人身侧,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立刻附和道:"是啊,皇贵妃娘娘,何不让嫔妾们开开眼界?"
魏嬿婉身着淡紫色绣银线木兰纹骑装,腰间系着月白色丝绦,虽不似颖贵人那般英姿飒爽,却别有一番女子特有的婉约风姿。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轿帘,对着乾隆盈盈下拜,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臣妾愚钝,不善骑射,恐扫了皇上兴致。"
乾隆今日心情甚好,见魏嬿婉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来了兴致。他大步走到魏嬿婉身边,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无妨,朕亲自教你。"
魏嬿婉似是被惊到,身子微微一颤,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皇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乾隆朗声笑道:"爱妃不必害羞。"说着,便牵着她的手向箭靶走去。周围的嫔妃们见状,眼中纷纷闪过嫉妒之色。
嘉嫔站在一旁,手中的帕子已经绞成了一团,小声对身旁的庆贵人道:"青天白日的,也不嫌害臊,这都多少年了,还不腻。"
庆贵人掩嘴轻笑:"姐姐何必动气?皇上喜欢,咱们又能如何?"
乾隆带着魏嬿婉来到箭靶前,亲自为她调整姿势。他宽厚的手掌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皇上..."魏嬿婉耳尖泛红,声音细若蚊蝇。
乾隆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放松,跟着朕的力道。"他故意贴近了几分,"就像那日在养心殿,朕教你写字时一样。"
这番亲昵引得周围嫔妃一阵骚动。颖贵人站在不远处,手中的弓弦被她攥得咯咯作响。她身边的宫女小声劝道:"主子息怒,小心伤了手。"
两人一同拉弓,箭离弦而出,虽未中靶心,却也射中了靶子边缘。
"不错。"乾隆笑着捏了捏魏嬿婉的手,突然眉头一皱,"这是..."他翻过她的手掌,发现掌心有几道细小的伤痕。
魏嬿婉急忙缩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臣妾笨拙,方才不小心被弓弦划伤了。"
乾隆心疼地皱眉,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你这等娇嫩的手,可不是用来拉弓射箭的。"
转向进忠,声音陡然严厉:"狗奴才,没看见皇贵妃受伤了?去取朕那盒进贡的雪莲膏来!"
"嗻!奴才这就去。"进忠小跑着退下。
一旁的颖贵人听得真切,气得眼中冒火。她低头看着自己因常年骑马而略显粗糙的手,心中酸涩难当——难道在皇上心里,她就是个粗俗的蒙古女子吗?气得攥紧了手中的弓,指节都泛白了。
她走近恪贵人,压低声音道:"瞧见没?皇上眼里只有皇贵妃,我们这些蒙古贵女,在他眼里怕是连根草都不如。"
恪贵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毒:"狐媚惑宠的东西,装什么柔弱?"她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被乾隆听到了。
乾隆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你说什么?"
恪贵人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嫔妾……嫔妾……"
"来人!"乾隆冷声道,"掌嘴二十,让她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整个围场瞬间鸦雀无声,连风声都仿佛静止了。
颖贵人见状连忙下马求情:"皇上息怒,恪贵人是心直口快,绝无恶意。今日蒙古各部王爷都在观礼,您若重罚恪妹妹,怕是..."
"朕今天就罚了!"乾隆厉声打断,龙袍袖口在风中猎猎作响,"看看哪个部落敢有意见?就算是打杀了她,难道蒙古敢谋反不成?"他锐利的目光刺向颖贵人,"巴林氏,你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巴林部还是厄鲁特?"
颖贵人脸色煞白,慌忙跪下:"嫔妾失言,求皇上恕罪!"
这时,进忠捧着精致的玉盒匆匆赶来:"皇上,雪莲膏取来了。"
乾隆接过玉盒,亲自为魏嬿婉涂抹药膏。他的动作轻柔细致,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魏嬿婉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轻颤,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