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这一年过得极好。她嫁入曹家后,曹评待她极尽温柔,婆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没有苛责和立规矩。更让她欣喜的是,她很快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曹家上下欢喜不已。
林噙霜最后一次来看她时,墨兰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母亲!”墨兰惊喜地起身,“您怎么来了?”
林噙霜笑着摸了摸外孙的小脸,眼中满是欣慰:“来看看你,也看看这孩子。”
墨兰没注意到母亲眼底的疲惫,只絮絮叨叨地说着曹家的琐事,说曹评如何体贴,孩子如何聪慧。林噙霜静静地听着,末了,才轻声道:“墨儿,你要好好的。”
墨兰一愣,刚想说什么,林噙霜却已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三日后,雪娘匆匆来报——林噙霜病逝了。
墨兰呆坐在原地,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在另一个维度,一道机械音冰冷地响起:
【任务者阿紫,任务完成度——优秀。】
【目标达成:确保墨兰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即将传送至下一个世界——】
林噙霜(或者说,阿紫)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墨兰抱着孩子,在阳光下笑得温柔的模样。
“这样……也好。”
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在虚空之中。
如兰嫁入文家后,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认命。文炎敬待她还算体贴,只是婆母刻薄,但她有兄姐撑腰,日子过得并不难。
宁远侯府的正院里,明兰正在查看这个月的账册。顾廷炜兴冲冲地跑进来:"娘子!"
明兰放下账本,替他拭去额角的汗珠:"夫君别急,慢慢说。"自嫁入侯府半年,她已摸清了这个单纯丈夫的性子。
小秦氏扶着嬷嬷的手走进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廷炜,你要稳重一些。"她转向明兰,"多亏了你出的主意,让廷炜在兵部那件事上露了脸。"
明兰谦逊地低头:"是母亲教导有方。"她睫毛轻颤,自从顾家长子去世,顾廷烨上月突然回京,带着西北军功,是要争夺侯爵,可惜如今的皇上,就是当年的太子,觉得顾廷烨气死亲父,又因为她是盛家的女儿,于是让顾廷炜继承了侯府。
婆母小秦氏对她很满意,自从顾廷炜继承侯府,便是让她管家,她为侯府生下一子,婆母期间也没有塞妾室,平日里对她也是和顺,自己的丈夫心思单纯善良,像自己这样心思重的遇上顾廷炜也是她的一件幸事吧。
曹家后花园里,墨兰正教两岁的儿子认字。小团子胖乎乎的手指指着书上的"孝"字,奶声奶气地念道:"孝——"
"真聪明。"墨兰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曹评拿着一封信走来:"文家来信了,说是五妹妹有喜了。"
墨兰接过信,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那个骄纵的五妹妹,如今也要当娘了。她抬头看向曹评:"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再要个女儿?"
曹评笑着揽住她的肩:"都听你的。"自从墨兰生下曹家长孙,公婆待她越发和颜悦色。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墨兰总会梦见林栖阁的往事,梦见母亲。
这日回盛府省亲,墨兰特意去林栖阁转了一圈。庭院里的梨花开了,洁白的花瓣落在石桌上,仿佛还是当年母亲教她抚琴时的光景。
几年后的春日,盛府举办赏花宴。如兰带着儿子回来,身边跟着亦步亦趋的文炎敬——他如今已是七品文官,如兰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沉稳。
明兰乘着侯府的马车而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顾廷炜承袭了爵位,如今她是名副其实的侯夫人,顾廷炜带着孩子走在她的身边,可见这几年过得也是极为不错的。
墨兰到得最晚,曹评牵着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三姐妹在花厅相遇,一时竟相顾无言,但也露出了和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