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少年逆光而立,宽袖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像只危险的夜枭栖在屋檐,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宫子羽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剑柄:"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是吗?"宫远徵轻笑,"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自己心里有数。"宫远徵突然从墙头飘落,落地时竟连衣袂都不曾拂动。
宫子羽脸色骤变,突然冲新娘们大喊:"进去!"同时拍向墙面某处。暗门轰然洞开,露出里面腥臭的黑暗。几个新娘惊慌失措地往里冲,混乱中上官浅佯装跌倒。
月光如水,洒在宫门的青石地面上,映出两道对峙的身影。宫远徵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宫子羽,你这种废物也配质疑我的决定?"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刀子般锋利。
宫子羽面色涨红,握紧了拳头:"宫远徵!你别太过分!那些新娘是无辜的!"
"无辜?"宫远徵突然大笑,笑声未落,袖中寒光乍现。三枚透骨钉呈品字形激射而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直取宫子羽面门。
宫子羽仓促后退,勉强侧身避过两枚,第三枚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他踉跄几步,额头渗出冷汗。
"淬了毒的暗器?宫远徵,你——"
不等他说完,宫远徵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右手成爪直取咽喉。宫子羽慌忙架臂格挡,却见对方左手又是一扬,数点银芒闪烁。
上官浅跌倒在地上,冷眼旁观两人打斗,心中快速评估两人的武功。
宫子羽狼狈地翻滚躲避,衣袍被划开数道口子。他勉强稳住身形,呼吸已显急促。宫远徵的招式狠辣精准,每一击都直取要害,而宫子羽则显得笨拙许多,只能勉强招架。
"宫远徵武功并不算顶尖,但对付宫子羽绰绰有余。"上官浅在心中冷静分析,"果然如传闻所说,宫远徵的才能主要在制毒上。"
场中,少年身形飘忽如鬼魅,宫子羽的守势已现溃象。上官浅暗自计算着:"如果是我的话,三招擒拿宫子羽,五招之内杀死宫远徵。"
新娘们惊恐地聚在一起,有人试图逃向通道。宫远徵眼角余光扫到,突然旋身,腰间铜制药囊哗啦作响。他屈指轻弹,一枚柳叶镖激射而出,正中西侧墙面第三块玄武岩砖。
"咔咔咔——"机关齿轮发出刺耳的声响,暗门瞬间闭合,挡住了新娘们的退路。
"想走?"宫远徵冷笑一声,右手一甩,七颗猩红药丸划出妖艳弧线,在空中爆成淡紫烟雾。那烟雾迅速扩散,笼罩了大半个庭院。
"咳咳咳——"新娘们纷纷咳嗽起来,有几个已经站立不稳,跌坐在地。有人惊恐地抓挠喉咙,面色迅速变得惨白。
上官浅早有防备,屏住呼吸假装咳嗽倒下。她眼角余光瞥见云为衫正悄然挪向宫子羽后方——那是个完美的刺杀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