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早有防备,雪亮的长刀出鞘,精准格挡住宫远徵的攻势。刀锋相击处迸出几点火星。宫子羽手腕一转,刀势不减反增,竟顺势朝宫远徵心口刺去!
利刃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电光火石间,宫尚角突然出手。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一副泛着寒光的金属丝手套,那手套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只见他空手迎刃,五指如铁钳般握住刀锋,手腕轻巧一翻——
"咔嚓!"精钢打造的刀刃在他掌中顷刻四分五裂,残片如雨般叮当坠地。这一手"碎玉功"展现出的内力修为,让在场众人无不色变。
上官浅瞳孔微缩,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宫尚角真正出手。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金属丝手套下若隐若现,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抚琴,却蕴含着摧金断玉的恐怖力量。果然名不虚传,这武功远非宫远徵和宫子羽可比,怪不得哥哥对宫尚角有很高的评价。
宫子羽被巨大的内力震得连退数步,眼看就要踉跄倒地。金繁身影如鬼魅般闪至他身后,一掌托住他的后心,这才稳住身形。
"住手!"月长老的呵斥声如雷霆炸响。
宫尚角从容收手,不经意间已将宫远徵护在身后。他玄色的衣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的劲风拂动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宫远徵气结,指着贾管事的手指微微发抖:"是谁指使你栽赃我?!"少年声音里的委屈与愤怒交织,眼圈已经泛红。
花长老见兹事体大,起身俯视:"贾管事!说清楚!"
贾管事佝偻着背,用一种被宫远徵胁迫的表情,颤声道:"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只是以为徵公子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药方...老奴不知道老执刃和少主会因此丧命,否则借老奴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他说着竟老泪纵横,演技逼真得令人心惊。
宫尚角冷静的脸上终于浮现沉郁之色。他审视的目光在宫远徵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犹疑。
宫远徵发现连最信任自己的哥哥都怀疑他,急忙解释:"哥!我没做过!是宫子羽买通这狗奴才诬陷我!"少年声音里的慌乱与急切让宫尚角眉头皱得更紧。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一时难以定夺。
宫尚角转向长老席,声音沉稳有力:"远徵弟弟和贾管事各执一词,不可偏听偏信。事关重大,不如先将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冷不丁瞥向宫子羽,目光如刀。
宫子羽冷笑打断:"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的?况且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该两人一起审。"
"可以。"宫尚角回答得干脆利落,竟一把将身后的宫远徵拉出,"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这出乎意料的回应让长老们面露难色。宫子羽显然也没料到宫尚角会同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最震惊的莫过于宫远徵。少年抬起头望向哥哥,通红的眼眶里盈满不可置信。但既然哥哥把他推出去,骄傲如他便绝不会示弱。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倔强的神色,紧紧咬住下唇,硬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宫子羽冷哼一声:"徵宫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颠倒黑白,不是没可能。"
宫尚角淡淡回应:"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尽可照搬。没有的话,我让徵宫送过去。"他抬起头,挑衅地看着宫子羽被彻底难住的表情。
就在僵持之际,跪在一旁的贾管事突然暴起!老人浑浊的双眼精光暴涨,衣袖一挥,两枚淬毒的暗器破空而出,直取三位长老咽喉!
这变故来得太快,大多数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宫尚角腰间佩刀出鞘如白虹贯日,刀光闪过,精准击中暗器。殿内瞬间炸开浓密刺鼻的烟雾,那烟雾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眨眼间便弥漫整个大殿。
金繁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宫子羽后领,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几个起落便跃上房梁。刚站稳就看见对面宫远徵也蹿了上来,少年眼中杀意未消。
梁下一片混乱。上官浅她抬起衣袖掩住口鼻,却见那青紫色烟雾如有生命般缠绕而来。
这烟有毒!按照她的人设这时候应该……她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猛吸了几口,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后便不省人事地栽倒在地。
殿内,浓雾中突然传来一声清喝。宫尚角双掌推出,内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白色浓烟被这股罡风卷着从大门呼啸而出,殿内很快恢复清明。
三位长老在宫尚角护持下安然无恙。众人追出殿外,只见贾管事趴在庭院台阶上一动不动。他后背钉着三枚泛着蓝光的暗器,嘴唇呈现骇人的紫黑色,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上官浅悠悠转醒时,正看见云为衫头枕着宫子羽的绒毛之物,肯定是宫子羽放的。而宫尚角站在不远处,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人比人气死人——这个认知让原主残留的意识在她心底掀起一阵苦涩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