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17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马鞭"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鞭柄上的红穗子还在微微颤动，如同小燕子此刻发抖的身躯。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苍白如纸。她缓缓转头看向永琪，眼中的光彩一点一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上的泪水。

"你骗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刀子般锋利，"都是骗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永琪那根曾经被尔康拿来当"证据"的手指，那道小小的伤口，如今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永琪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那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知画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她发间淡淡的梅香，还有那方染血的喜帕...所有细节都无比清晰，容不得半分抵赖。

"小燕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永琪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摆，"我...我已经娶了知画，她是我的嫡福晋，我有义务对她负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苍白无力。

小燕子后退一步，像是怕被他碰到。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那个曾经发誓只爱她一个人的永琪，那个为她挡箭、为她冒险的永琪，如今却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伸手想去擦小燕子的泪，却在半空停住。眼前是小燕子伤心欲绝的脸，脑海中却是知画安静站在晨光中的身影。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让他呼吸困难。他到底该如何选择？一边是深爱多年、活泼率真的小燕子，一边是怀着他骨肉、温柔体贴的知画...

"小燕子，你稍稍公平一点儿吧？"永琪近乎哀求地说，声音嘶哑，"知画她..."

"公平？"小燕子突然爆发，声音尖利得刺耳，"你要我公平一些？我就是做不到！"她猛地推开永琪，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你去找她好了，她可以和你写鸳鸯，写什么比目鱼，你和她有那么多话聊，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她像个坏掉的玩偶，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拳头雨点般砸在永琪胸口。永琪不躲不闪，任由她发泄，眼中满是痛楚。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他心上，却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小燕子，你冷静一点。"紫薇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声音温柔却坚定，"不要一遇到问题就这样，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小燕子一把挥开紫薇，力道之大险些让紫薇摔倒。幸亏尔康眼疾手快扶住了妻子，眉头紧锁地看着失控的小燕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永琪哀求的眼神后闭上了。

"我就是难受，心里憋得难受！"小燕子在屋内来回转圈，像只困兽，双手死死揪住胸前的衣襟，"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她的声音已经嘶哑，泪水终于决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