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披散着长发坐在浴桶中,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她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瓶,是她刚刚花积分兑换的,可以改变体质的药水,倒出几滴混入浴汤之中。
"嘶——"一阵细微的刺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安陵容咬紧牙关,感受着体内杂质被一点点排出的过程。
这具身体确实如她所料,幼时营养不良落下了不少暗疾,经络中淤积的寒气让她每逢阴雨天就关节酸痛。
水面渐渐浮起一层极淡的灰色物质,又被花瓣遮掩。安陵容取出一枚药丸含在舌下,顿时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
她闭目等着疼痛缓解,这具身体脱胎换骨,真正做到冰肌玉骨,暗香盈袖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小主,可要添热水?"宝鹃在屏风外轻声问道。
"不必了。"安陵容睁开眼。
躺在床上,安陵容细细盘算着明日的计划。她不会像原主那般刻意争宠,但也不能毫无存在感。在这深宫之中,太过耀眼会招来祸患,太过平庸却又难以自保。她要在皇上心中留下三分印象——不多不少,恰好在危险与遗忘之间的那个微妙位置。原主的心愿是安稳的过完一生,这样便是最好生存之道。
"小主,该起了,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晚了不好。"宝鹃的声音从床尾传来,伴随着床幔被掀开的细微响动。
安陵容缓缓睁眼,屋内灯烛已经点亮,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她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的肌肤竟已比昨日更加细腻光滑。
宝鹃伺候她穿衣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臂,突然"咦"了一声:"小主的皮肤真好,万岁见着,一定喜欢。"
安陵容眼神一凛,转头看向宝鹃。"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安陵容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的位份低微,让人听到,又是一场风波。若是触怒了哪位妃嫔,我也保不了你。"
宝鹃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奴婢知错了,小主恕罪。"
"起来吧。"安陵容淡淡地说,心中却已记下一笔。这个丫头虽有些小聪明,但心思浮躁,还需多加敲打。
她在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中挑了件桃粉色的旗装。毕竟是第一次觐见皇后,穿得太素淡显得不敬,但又不能太过艳丽招摇。安陵容对镜自照,又在发间簪了一朵小小的绢花,既不寒酸也不逾矩。
"小主,夏常在已经出门了。"宝鹃从外面回来,压低声音道,"听说她天不亮就起来梳妆,穿的是皇后昨日赏的那匹云锦做的衣裳,满头珠翠,活像个..."
"宝鹃。"安陵容打断她,"慎言。"
宝鹃立刻噤声,但眼中仍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安陵容摇摇头,这个夏冬春果然沉不住气,如此招摇,怕是还没走到景仁宫就会惹出事端。
走出房门,安陵容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才刚泛起鱼肚白,整个延禧宫还笼罩在晨雾中。
刚刚走出延禧宫的宫门,一个女声从后面传来,富察贵人扶着宫女的手缓步走来,一身湖蓝色旗装衬得她肤若凝脂,发间的点翠簪子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安答应这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陵容连忙行礼:"嫔妾参见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素净的装扮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笑:"安答应倒是个懂规矩的。"
安陵容落后半步跟着富察贵人,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