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阵阵,弘历斜倚在软枕上,手中奏折翻了一半,朱笔悬在空中许久未落,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殿外瞟——这个时辰,皇后该来送莲子羹了。
果然,珠帘轻响,一阵熟悉的木兰香先飘了进来。
富察容音端着青瓷碗款款而入,藕荷色的裙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她今日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一支白玉兰花簪,衬得肌肤如雪。
见弘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耳尖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皇上看什么呢?"声音轻柔似水,却带着几分羞恼。
手中的青瓷碗里,莲子羹晶莹剔透,上面还飘着几颗鲜红的枸杞,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看朕的皇后啊。"弘历笑得促狭,他顺手接过碗放在案几上,却趁机捉住了她的手腕,拇指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富察容音正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太监慌乱的劝阻:"二阿哥!二阿哥慢些!皇上和娘娘在..."
珠帘"哗啦"一响,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带起一阵热风——
"皇阿玛!皇额娘!"
永琏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
他的衣袍下摆沾满了泥土,袖口还挂着几片草叶,富察容音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张开沾着泥土的小手,炮弹似的朝弘历扑去。
电光火石间,弘历一个利落的侧身——
"啪叽!"
永琏结结实实扑了个空,小脸直接埋进了软枕里。他茫然地抬起头,发髻歪到一边,正对上皇阿玛嫌弃的眼神。
"你看看你,"弘历用两根手指拎起儿子脏兮兮的衣领,像提溜一只闯祸的小猫,"满身的泥,也敢往朕身上扑?"
乾隆内心暗自咬牙:这小混蛋...专挑这时候来捣乱...
永琏委屈地扁扁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蓄满泪水,转头向富察容音求救:"皇额娘..."声音拖得老长,活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富察容音忍俊不禁,连忙接过儿子,也不嫌他脏,用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珠:"永琏这是去哪儿玩了?弄得跟个小泥猴似的。"她的声音温柔似水,眼中满是宠溺。
"儿臣给皇额娘采花去了!"永琏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野花,花瓣蔫头耷脑的,"御花园最漂亮的花!"
弘历看着那束惨不忍睹的花,嫌弃地皱眉:"就这?也值得你..."
话未说完,就见富察容音已经接过花,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残破的花瓣,眼中满是珍视。
"永琏采的花,额娘最喜欢了。"
弘历看着这一幕,心头突然一软。他伸手将母子二人一起揽入怀中:"罢了罢了,朕看你们娘俩就是专门来克朕的。"语气里满是无奈,眼中却盛满了温柔。
永琏趁机在弘历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弘历佯怒要揍他屁股,小家伙却灵活地钻到富察容音身后,冲父皇做了个鬼脸:"皇阿玛打不到!"
富察容音看着父子俩闹作一团,唇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