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容音22

长春宫外殿，弘历像头困兽般来回踱步，殿内不时传来富察容音痛苦的呻吟，每一声都像刀子般剜着他的心。

"怎么还没生出来？！都三个时辰了！"弘历猛地停住脚步，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掌心已是一片湿冷。

李玉跟在后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圆脸滚落："皇上息怒，这妇人生产啊，急不得..."

他偷偷用袖子擦了擦汗湿的后颈，心想皇后娘娘这胎要是再不出来，自己的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闭嘴！"弘历厉声打断，"再敢多嘴，朕拔了你的舌头！"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他的脚步猛地一顿。这寂静比先前的叫喊更令人心惊。弘历的心跳似乎也跟着停了。

"怎么没声了？皇后怎么不叫了？！"弘历猛地转身，差点撞到了紧随其后的李玉。

李玉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皇上您消停会儿吧！奴才眼都花了..."

他偷偷擦了把冷汗，心想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皇后娘娘啊，您快些生吧，奴才这条命可经不起皇上这么折腾啊！

"闭嘴！"弘历一把推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产房门前，耳朵紧贴在雕花木门上。往日威严的帝王此刻像个毛头小子，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错过里面任何一丝动静。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弘历内心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焦虑：容音...你一定要平安！朕不能失去你...若是...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这个蠢货！"弘历突然回头，抬脚就朝李玉的屁股踹去。

这一脚带着积压多时的烦躁，力道大得让李玉那圆润的身子直接转了个圈。他需要发泄，否则就要被这等待的煎熬逼疯了。

"哎哟喂！"李玉夸张地揉着屁股，脸上却挂着讨好的笑，"皇上您消消气，娘娘吉人天相，定能平安诞下龙嗣..."

他心想，这已经是今天挨的第三脚了，再这么下去，屁股非得开花不可。皇后娘娘啊，您快些吧，奴才这身子骨可经不起皇上这么踹啊！

"把脸转过去！看着你这张油光满面的脸就心烦！"弘历额角青筋直跳，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躁。

"喳！"李玉麻溜地转身，圆滚滚的背影对着帝王。皇上今日这脾气，简直比盛夏的雷雨还难以捉摸。

弘历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奴才用屁股对着朕？！"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狗奴才竟敢如此无礼！

"那...奴才侧着站？"李玉试探性地歪了歪身子，活像只胖企鹅，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他心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上今天可真难伺候。

"混账！"弘历又是一脚，"你是想让朕既看脸又看屁股？滚远点！"他烦躁地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传来富察容音撕心裂肺的喊声。那声音像一把利刃，直接刺进弘历的心脏。他浑身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