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金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为长春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窗外传来永琏清亮的声音:"永琮,来哥哥这里!"
富察容音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眸望向窗外。
永琏正弯腰扶着蹴鞠,耐心等永琮迈着小短腿"哒哒"跑来。
蹴鞠里的铜铃"叮当"作响,伴着孩童清脆的笑声飘进殿内。
这温馨的一幕让她心头暖暖的,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作为母亲,没有什么比看到孩子们和睦相处更让她欣慰的了。永琏已经很有兄长的样子,总是耐心地带着弟弟玩耍。
"又给永琏做衣服?"弘历不知何时已歪在她身旁,指尖勾起那件未完工的里衣,"宫中有绣房,那么多绣娘还不够他穿?"他摩挲着袖口的青竹纹,语气酸溜溜的,"你仔细伤眼睛。"
弘历内心:朕的都没见她这么上心...上次那件常服还是三个月前做的。明明是一国之君,在她心里却总是排在那两个小子后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富察容音抿唇一笑,起身走向紫檀木立柜。
她知道这个醋坛子又打翻了,每次她给孩子们做衣服,他都要酸上几句。这个男人啊,在朝堂上是威严的帝王,在她面前却总是像个争宠的孩子。
"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她捧着两套叠得齐整的里衣回来,月白色的衣料上绣着暗金龙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那这件里衣,看来是不需要了?"
弘历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给我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雀跃,像极了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仔细摩挲着衣料,触手柔软透气,正是他夏日最需要的那种。
富察容音却将衣服往身后一藏:"绣房按规制都用云锦,哪会管你夏日闷汗?"她故意板着脸,"上月背上起的疹子..."
弘历已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到怀里,下巴抵在她肩头闷笑:"皇后教训得是。"温热掌心贴上她执针的指尖,轻轻揉捏,"只是这些针线活..."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心疼,"朕舍不得你如此劳累。"
"臣妾乐意,"富察容音靠在他怀里,声音轻柔,"已经浣洗过了,皇上明日就可换上。"
窗外,永琏正耐心地教弟弟踢蹴鞠,兄弟俩的笑声随风飘进殿内。
弘历搂着妻子,望着窗外嬉戏的儿子们,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朝政纷争,在这一刻都比不上家人团聚的温馨。
"容音,"他轻声唤道,"谢谢你。"谢谢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谢谢她为他生养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谢谢她总是在他疲惫时给予慰藉。
富察容音没有回答,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唇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弘历的下巴轻轻抵在富察容音的发顶。
"皇上看,"富察容音轻声道,"永琏多像您,总是护着弟弟妹妹。"
弘历轻笑:"朕可没他这么有耐心。"话虽如此,眼中却满是自豪。
作为父亲,没有什么比看到儿子们兄友弟恭更让他欣慰的了。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带着弟弟们玩耍的情景,那时虽然也懂得照顾弟弟,却远不如永琏这般细心体贴。